沉溺在海水中的窒息之感將他包圍,
直到鯨魚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眼前的景色便又是一變。
數十座鳥居朝平緩的山路上直直蜿蜒而去,周圍建筑極少,仿佛真是神域中才會出現的僻靜之處。
加茂伊吹隱約感到熟悉,但這番景象只在眼前閃過一瞬,他還沒來得及仔細辨認,漫天蠅頭如烏云壓境般黑壓壓地沖來,一個鏡頭便又借此消失。
禪院甚爾的身影突然于畫面中央出現。
他手上握著一把看似粗糙的純黑色,脖頸上還纏繞著一只極丑陋的咒靈。他們看似并非敵對關系,禪院甚爾的目光正漫不經心地朝一旁瞥去,并未因咒靈的存在感到苦惱。
他輕佻地勾著嘴角,似乎若有所思,調笑般感嘆道“啊惠”
“對了,對了,這個名字,還是我給取的呀”
男人的表情顯出一種幾乎令人感到訝異的輕視,尤其是無比了解禪院甚爾對神寶愛子母子二人在意程度的加茂伊吹,當下便因震驚而愣在原地。
禪院甚爾可以為神寶愛子死,也能為禪院惠活,這樣一位頂天立地的丈夫與父親,究竟在何種情況下才會忘記幼子姓名的由來
加茂伊吹尚且沒能得到答案便又被轉移了注意力,接下來的視頻顯得混亂又匆忙。
多個畫面接連出現,速度快且時間短暫,即便加茂伊吹屏息凝神、力求獲得盡可能多的信息,最終也只看清了寥寥幾眼。
畫面驟明驟暗,持續閃爍著晃眼的光芒。
五條悟、夏油杰與一位和他們年紀相仿的少女一同站在咒術高專的訓練場中,六眼術師正用手指在空中虛虛點著,面前魔法般停留著一塊浮空的橡皮,引得他露出得意的表情。
不知哪處的地牢之中,兩個鼻青臉腫的女孩正團團抱在一起取暖,她們臉上滿是驚懼的表情,即便反復求饒,落在身上的鞭打也依舊沒能減少一分。
明亮的教室之中,夜蛾正道手持兩份資料,分別下發給相鄰而坐的五條悟與夏油杰。前者顯得頗為不耐,后者臉上則沒了上個場景中的笑意,像是正因什么問題感到郁結。
停尸間中,一名身著高服的金發少年無力地倚在墻邊,他面前硬邦邦的床上有人形輪廓的突起,尸體大概已經經過處理,蓋住一切陰私的白布之上并無明顯污穢。
常常與兩位同級生同行的少女出現在一條尋常街道之上,她摸出香煙,正因沒能順利找到火機而露出苦惱神色之時,夏油杰開朗地笑著朝她揮手,遞來的火機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就在下一秒鐘,面前的畫面最后一次發生了變化。
半扎著黑色丸子頭的年輕術師不知為何穿起了一身不倫不類的袈裟,他與面相邪性的咒靈并肩而立,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低處的誰或什么,緩慢抬手蹭掉了臉頰上的血跡。
他的目光冷得令人心驚。
同時,加茂伊吹聽清了
他口中滿是鄙夷之意的羞辱之詞。
“想活命就得聽命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