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茂伊吹穩穩接住酒杯,在掌心輕快地轉了一圈,只覺得樣式是說不出的眼熟。
他招呼禪院甚爾到院子里找個干凈些的位置坐下,隨口說道“未成年禁止飲酒,別的倒是可以一起喝些。”
禪院甚爾落地的動作像只矯健的貓科猛獸,鞋底與地面接觸的力道仿佛羽毛落下,輕飄飄沒發出一點聲響。
男人笑著朝加茂伊吹揚起雙手握住的兩瓶果汁,明明面容俊朗、身形挺拔,姿態卻有種說不出的滑稽,叫加茂伊吹忍不住掩唇笑了起來。
“你隨身帶著”加茂伊吹彎腰朝院內堆放的無用廢物輕輕吹了口氣,又簡單拂去上面的灰塵,直接便坐了上去,“做正事時多不方便,會像風鈴一樣叮當作響吧。”
禪院甚爾嘴角一勾,笑容更加張揚。他坐在加茂伊吹身邊,雙手并攏瓶口猛地一蹭,便以極花哨的方式同時打開了兩瓶果汁,很快為兩人的杯子全部倒滿了飲料。
“這話不太好說。”冰鎮果汁的涼爽溫度透過陶瓷杯壁緩慢傳遞過來,叫因沾了人血而似乎有些發燙的手心舒服了不少,禪院甚爾嘆息一聲,答道。
“畢竟是剛剛才從你家廚房里偷來的高級貨,明目張膽地告訴你,好像有點挑釁的意思。”
加茂伊吹對此早有預料,因此只是笑而不語。
青年的指尖無意識地劃過較薄的杯口,他睜著眼望向近處的夜色與遠處的燈火通明之景,一時間有些感慨,于是又問道“我們九年前的初見,似乎和現在有點相像啊”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引得禪院甚爾也忍不住抬眸辨認了一番,從記憶中挖出那個改變兩人命運的夜晚,男人忍不住笑了聲,答道“總歸不太一樣你那時比現在狼狽多了。”
“啊、嗯。”加茂伊吹應著,他微笑起來,“那時的日子,即便是此時再回想起來也會由衷認為還真是蠻難過的之類的。”
“好在苦盡甘來,”禪院甚爾抬手彈了下加茂伊吹的腦袋,他不顧身下的廢物上都是灰塵,悠閑地伸展四肢,幾乎半靠半躺,“未來的你只會是越來越好。”
加茂伊吹驀然轉頭看他,說道“你還記得吧,沒有人能瞧不起我們中的我們,少了誰都不作數。”
禪院甚爾只是懶懶地笑,他回復道“不專門做些什么也無所謂,反正我和加茂家的新任家主是朋友,總會有錢花、有飯吃、有房子住我沒什么大志向。”
“不是這樣的道理。”加茂伊吹去碰他被夜風輕輕吹起的碎發,突然微微用力,揪住了他的鬢角,叫他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過來,“你要叫惠以這樣的方式長大嗎”
此時的禪院甚爾正在品味杯中的果汁。
甜蜜的味道在舌尖漫開,他垂下視線仔細辨認了一番瓶身上的標簽,大致憑圖案認出荔枝口味,嘟囔了一句“惠應該會喜歡吧。”
加茂伊吹盯他一會兒,見他半晌也沒給出明確的應答,放下手又將視線
轉回正面。雖然嘴上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