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因自己看似大獲全勝而徹底陷入得意忘形的情緒之前,黑貓指出了他沒能意識到的巨大問題,這令他從死里逃生的歡欣中迅速抽離出來,重新找回了冷靜、睿智的狀態。
“您說的對,先生。“加茂伊吹長出一口氣。
既然理智已經回歸,就是時候考慮一下與羂索有關的事情了。
他正色道“我們猜得沒錯,策劃了那場車禍的真兇,的確是迪亞波羅提到過的、名為羂索的男人。”
加茂伊吹將事情的始末細細講了一遍,如同一直以來所做的一樣,甚至與黑貓一字一句地分析當時的對話。
他差點忘了,積攢下無數人氣、令自己一路走到現在的籌碼從來不是所謂的“賭”,而是他依據實際情況步步為營、謹慎布局后所理應收獲的、一系列本就該屬于他的成果。
倒計時四十四天。
眼看蘇醒已有兩日,加茂伊吹的精神好了一些,但還是沒有接待任何客人。
他婉拒了許多組織名為探病實為試探的會面請求,甚至沒有聽過十殿的工作匯報,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姿態養傷,也算是他為了慶祝新生而親自批準的小型假期。
加茂伊吹胸前開了一刀,內里的傷情實在太重,如果他在近段時間不能好好療養,恐怕未來還要留下嚴重的后遺癥。
他不想讓本就殘缺的人設中再多上一個病弱標簽,因此對接受治療顯得很是上心。
但他也不能休息太久距離返回京都的時間越來越近,不得不做的事情卻越堆越多。
加茂伊吹沒忘記自己來到橫濱的目的是什么,他心中掛念著隨圣天錫杖的滅亡而暴露出來的那本“創世之書”,不可能放過這個或許會令禪院甚爾逃過一劫的機會。
不過,還沒等他想好究竟該從哪入手,門外輪班值守的部下便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路,表示又有客人來訪。
加茂伊吹望了一眼時間,想不到有誰會在現在來訪。
于是他問“是誰”
門外沉默一瞬,竟同時報出了兩個名字“客人是來自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先生和來自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先生。”
“前者說關于您之前拜托他分析的情報有了新進展,要盡快和您討論后續安排;后者說在新橫濱站承蒙您關照,一定要當面表達謝意。”
這樣一對組合,就連加茂伊吹聽了也忍不住沉默一瞬。
他扶額,直切重點“他們見過面了”
部下猶豫的語氣告訴加茂伊吹顯然不止如此。果然,男人在停頓幾秒后說道“似乎不止是碰過面了人還在樓下,但我們的消息已經傳上來了。”
該怎樣形容這場鬧劇恐怕連加茂伊吹本人都不好評價。
因為他聽見男人說“他們甚至發生了一點小小的爭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