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和五條悟顯然暫時處于同一戰線。
他們聽見禪院直哉的反駁便默契地笑起來,一人說“是吧,年長也有好處,和伊吹哥年齡相近,話題當然也多些”,一人說“伊吹哥比我更強,也正是因為歷練更多吧”,令禪院直哉一時啞口無言。
少年將話吐出口才意識到不對勁。
他只顧著讓夏油杰和五條悟兩人吃癟,卻沒注意到加茂伊吹的身份不過歸根到底,在這場二人的爭斗之中,加茂伊吹本來就不是以參與者身份存在。
毫無疑問,他是戰利品,這個形容并非是對他獨立人格的不尊重,而恰恰是他在二人心中至高地位的體現。
無論是五條悟還是禪院直哉都的確有所成長,他們盡力克制自己別再犯下四年前的錯誤,在沒能顧及加茂伊吹感受的情況下,只以獲得勝利為目的進行爭吵。
更確切地說,此時的戰利品不是加茂伊吹本人,而是更親密地接近加茂伊吹的機會。如果口頭方面占了上風就能令旁人暫時羞愧地知難而退,他們當然樂意如此去做。
“伊吹哥,”禪院直哉望向加茂伊吹,面上有些無措,內里卻暗暗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他說道,“我不是在諷刺夏油同學,更沒在暗示你什么。”
加茂伊吹聞言有些驚訝,他咽下口中的茶水,將茶杯放回面前的桌面上,這才露出一個滿是安撫意味的笑容,用玩笑的語氣化解了尷尬。
“我當然不會這樣覺得,我也才十七歲呢。”
黑發青年唇角微勾,神情從容,細白的指尖扶在溫熱的茶盞上,時不時輕輕磨拭一下杯口,好像因為先入為主地認為其余二人并無明顯矛盾而沒將他們的對話上升到另個高度。
在今日,加茂伊吹于少見的“被爭奪”環節中展示出了一種幾乎只能在長輩身上發現的遲鈍與鎮定。
夏油杰、五條悟與禪院直哉二人都意識到加茂伊吹不會發覺對話中的針鋒相對之意,因此“戰斗”立刻變得更加激烈。
禪院直哉率先抓住進門時五條悟挑釁般的言論,笑著問道“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那時問伊吹哥非要選一個的結果我以為憑你和夏油同學的關系,不會將他排除在選項之外呢。”
“只是因為你當時闖了進來而已。”五條悟聽出了禪院直哉想先化解東京校同盟的心思,輕松地朝椅背上一靠,懶懶說道,“而且,這已經是我第二次詢問伊吹哥了哦。”
五條悟伸出右手的大拇指,朝身后的方向一比,仿佛在示意某個具體的時間點,隨后才解釋道“在伊吹哥從意大利歸國的洗塵宴上,我就問過相同的問題了。”
禪院直哉面色一僵,他下意識蜷縮起手指,使力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五條悟的行事風格從來都是直切重點,禪院直哉知道他一定對這個話題的勝負有十足把握才會專門提起,于是感到心臟都被微微揪緊。
禪院直哉甚至不敢立刻進行深入思考,他怕自己在意識到加茂伊吹
可能早就對五條悟做出了某種認可后因嫉妒失態。
他竭盡全力才保持住嘴角的笑容沒因這句示威般的言論改變分毫,
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問道“所以呢,
伊吹哥是怎么回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