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上太陽烈烈,氣溫升騰,眼前的黃土在扭曲。
汗滴順著鬢角滑落。
張墨一刻鐘不到就癱軟在地,再扎馬步腿也不住地抖。
太陽下斜,兩人在用木劍揮斬,重復一個動作,丁萬仁偶爾出聲指正,忽而,樹林另一頭傳來打斗聲,悶悶拳頭到肉的聲音,一些弟子的嬉笑聲傳來。
“再快點就這樣嗎”
“連我們這些練氣期都打不過可不行”
丁萬仁側頭望,冷笑一聲,轉過頭對汗如雨下的兩人道“聽見沒,這是你們揮劍后的實戰。會有外門練氣期弟子來與你們打一場,不用靈力。每年新入門的弟子都會一身傷的回去,運氣好的進步斐然,運氣差的就只是挨揍,所以你們屋子里才有一大堆丹藥。”
新入門一個月,很多技巧必須要實戰才能練出,劍門弟子就會抽出自愿前來的幾個外門練氣期弟子,來陪打。
但這種事情,就看那弟子的心思,和教導師父的為人,很多人僅是被揍,什么都學不到,也有人真的被教授許多技巧,雖說也有傷,但打斗中誰能避免。
宗門不缺人,雖說缺天才,但天才在前期隕落的案例比比皆是,畢竟他們拜師才會被納入羽翼,而十二月宗作為大宗,人多人心雜。
道是一個人的道,修仙是一個人的修仙,惜才之心遠沒有自己的事情重要,修仙的路也不會因為天賦而大開后門。
“今年劍門除了你倆,就剩一個啊”丁萬仁道。
張墨臉色一白。
那邊的人該不會是
“燕風遙快站起來”
真的是他
張墨面上愈發蒼白。
燕風遙這么厲害也會被打也是,畢竟他們沒有修為,再怎么樣也打不過啊。
一想到等會兒他也要實戰,張墨悄悄地瞥向少女。
少女依舊在動作不停地揮劍,仿佛沒聽見對面的悶聲,也同樣沒聽見丁萬仁的話。
真真
張墨搜腸刮肚也找不到一個合適詞語形容。
不、不愧是她。
揮完劍,張墨手臂酸軟,腿也直抖。
兩三個白衣弟子走近,朝丁萬仁行了一禮。
“你們必須只使用基礎劍法,倒下了五息不站起來就算輸。”
他們需要換成木劍,那三名弟子就去拿劍。
知珞發髻早就亂了,面頰浮紅,汗水打濕鬢角碎發,一雙眼睛卻依然澄亮,似乎不知疲憊,不知畏懼,也同樣沒有戰意。
張墨顫顫巍巍,太過害怕,就搶先一步對那個面容和善,看起來和其他兩人不是同一路的人道“師兄能與我練習嗎”
那弟子愣了愣,笑道“可。首先你要握緊劍柄,我們要使的是宗門基礎劍法,每一天都是,直到你們習慣,第一天你們還沒學,就當熟悉熟悉。一個月后就應當學完,也能接幾招了。”
看來運氣不錯,張墨松口氣,忙答應,又隱隱不安地偷看知珞那邊。
“你就是知珞”一人眉眼輕佻,面色輕浮,拿起木劍立在對角線。
知珞握住劍柄,“對。”
“也不怎么樣,”他上下打量,不屑笑道,“莫非和劍門首席一樣,不是用劍的料子,那樣的話雙靈根在你們身上還真是浪費。”
他不怕什么天才后面的報復,明面上宗門可不允許殺害同門,那些自認天才的人也自認光明磊落得很,最大的報復就是冷臉不理人,再多的就是在強大的時候反擊挑釁,卻根本不會主動翻舊賬。
再說他在外門,可能這一次相見之后,幾百年都不會與他們相遇了。
知珞充耳不聞。
“嘖,木頭嗎。”
開始就是一劍劈來,毫不留情,不能用靈力,可練氣期弟子的力氣也是極大。
知珞不會用劍,她更擅長用短刀。
格擋也是短刃姿勢。
“你這是什么姿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