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燕風遙時,眾長老緘默,知珞了然他們之間已經把他定了下來。
果不其然,一懶散男子起身,衣物衣帶并不規整,暗紋錦服華貴雍容,腰間一塊青透玉佩,鳳眼微瞇,朱唇微勾,仿佛不是什么仙人,而是凡間只會享受的懶惰公子。
金初漾笑道“那個用槍的小子,就拜入我門下吧。正好幾十年未收徒弟。”
眾長老沉默。
因為金初漾的弟子在當初與魔界大戰中犧牲了。
燕風遙面不改色,當即行禮“弟子燕風遙,拜見師父。”
知珞看著他,懷疑這燕風遙是壓根不知道金初漾的名字才直接開口叫師父。
“好好,那剩下的這位”一長老搶先說道,寓意明顯。
其余人面露不忿,還不等其余長老展開爭論,一道女聲便揚起。
“我看這丫頭合我眼緣。”
眾人循聲望去,赫然是周石瑾,她今日未飲酒,清醒狀態下眼尾上挑,眼神漫不經心又暗藏鋒利,朝其余長老笑道“況且,鄙人壽命實在太短,昨晚徹夜難眠,思索萬千,還是想把畢生所學找一個人傳下去。”
不論她眼底戲謔,從表面上看的確誠心誠意,萬分懇切。
眾長老噎住“”
你找人就找人,找什么雙靈根啊
不過一些人臉皮薄,一下子就被她拿捏,總覺得再開口搶人就落入不道德、欺負弱勢群體的地步,一時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反對。
周石瑾抬手抱拳,笑得眼睛微瞇“多謝。”
她轉身面向少女“你可愿意”
知珞無所謂地點頭,頓了頓,學燕風遙的動作,也說了句拜見師父的話。
“”燕風遙默默瞥她一眼。
這說的一字不差,動作分毫不改。
于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師父。
先要回到舊處收拾東西。
周石瑾來到她身邊,身形清瘦,更像是一支獨立的竹,與周圍隔開。
周石瑾低頭看著面容尚且稚嫩的少女,笑道“你收拾好了,便捏碎此符。我就來接你去落石林。”
知珞接過,放進儲物袋在這一個月她早已會用這些小玩意兒。
周石瑾乘劍而去,各長老也紛紛離場。
張墨恨不得當場撒丫子跟著師父跑,連東西都不想收了,他收了收心,面對知珞和燕風遙,支支吾吾道“那那我先離開了。”
燕風遙同樣捏著一道符,看金初漾離去后,對張墨道“嗯,再見。”
知珞“再見。”
張墨立刻乘鶴回去。
知珞慢悠悠坐上白鶴,望向燕風遙。
他這一個月可能是比魔界過得好很多,下頜線更像這個年紀的少年,初顯鋒利又還未達到成熟的地步,青澀不已,獨有的氣盛。
眼底很平靜,平靜到仿佛不是拜師,而是簡簡單單挑選打飯師父。
原著里燕風遙裝得尊師重道,至少表面上人人都覺得他是個好徒弟。
知珞好奇“你拜了金初漾為師,怎么樣”
燕風遙抬眸,疑惑道“什么怎么樣”
“感覺怎么樣”
“沒什么特別。”
不過因為他的資質,換誰當師父都行,他對臺上的所有人都沒有看法,就算沒有師父也可。
“噢。”
白鶴飛向知珞住處,她一進屋就沉默片刻,想了想應該拿什么。
好像就幾套衣服罷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燕風遙沒有回他的屋子,反而跟著知珞進來。
知珞“”
哦對,還有仆人,差點忘了。
她坐下,燕風遙神色自若地開始幫她收拾該帶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