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代表情濃的話,然后定下命運糾纏的束縛,哪怕道侶身死消亡,對方也能隱約察覺到道侶魂魄所在。
凡人死去,魂魄會停留一陣。修士死去,魂魄在世間更是會存在得久一些。
曾有無數人憑借此事,妄想捉住道侶的魂魄,意圖將魂魄塞進木制傀儡,復活對方。
但都沒有成功。
生死有命,不可違逆,這命運的糾纏只是讓你與道侶的魂魄相處更久一點罷了。
再然后,就是老生常談的雙修事半功倍,能夠感應到道侶的受傷狀況等等。
知珞看了幾個字,伸出手指點了點其中一條“這是什么意思”
合契書用的話語是更加久遠的晦澀語句,就連很多土著人都看不懂,更別說知珞了。
在修仙界,合契書是有固定的格式的,畢竟只要語句字詞錯誤,或者相互矛盾,天道就絕不會承認,尋常的合契書僅需要照抄前人的,再將雙方名字填進去就行,但燕風遙似乎寫了新的。
并且
知珞瞥了瞥竹紙隱隱散發出等待契約人簽字生效的束縛力。
寫的還是有效的。
燕風遙溫聲道“這是削弱你對我身體損傷的感應的意思。”
知珞看向他。
他笑道“畢竟是在魔界,而且我是你的仆人,定是要頻繁做事的。如果感應太過強烈,會打擾到你。”
知珞頓時露出贊賞的眼神也是。”
反正她才不想正睡著覺,就被強烈的感應弄醒,如果有生命危險,主仆誓約自會提醒她。
她接著看下去,才讀了幾句,又指了指竹紙“那這里呢”
“這里是”
她問一句他就解答一句,不知不覺兩人已經跟研讀書冊似的,毛茸茸的腦袋湊到一起,合契書擺放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
她的指尖指一個地方,他就說一句,如若要修改,就直接用儲物袋里拿出的毛筆劃掉原句,在旁邊空白地方標注。
在他初次將幾個字劃掉的一瞬間,合契書隱隱準備著的束縛力就驟然消散。
知珞“啊,沒用了。”
燕風遙“沒事,這只是初本。我會再寫一遍。”
他寫了一會兒,知珞興趣升起,感覺自己也好久沒有動筆,就拿過帶著余溫的毛筆,想在竹紙上寫字。
燕風遙在她手伸過來的前一刻就松了松指,毛筆被她毫無障礙地奪過,他抬眸看著她擺弄毛筆。
知珞剛擺好執筆手勢,燕風遙就適時開口,輕聲復述需要標注的話。
知珞跟聽寫一樣認真寫下字句,一筆一劃很是工整。
她不會連筆,什么花里胡哨或者瀟灑的字體她都不會。
學字的時候是一筆一劃分清楚寫的,直到現在她也這么寫,不過不會再顯得幼稚,反而像是規整認真到極致,毛筆字方方正正的好看。
她寫得慢,合契書放在他們中間,一人占據著一條大腿,知珞寫的時候偏向他這邊,發間清淡的香鉆入他鼻間,她有著新長出來的淺發,才洗過,那些不長的淺發就在額邊毛茸茸的立起來,一翹一翹的,偶爾蹭到他的下巴或者臉頰。
寫下最后一筆,知珞滿意地收回手“好了。”
燕風遙回過神,抿著唇,將合契書卷好。
知珞一手撐著兩人中間的樹枝,把筆直接塞進他儲物袋,也不動了,就這么扭過身盯著他看。
“”
燕風遙一頓,看向地面,下一刻又把眼睛轉回來,與她對視。
知珞想了想“那我們就是道侶了”
不算是,按照規矩,應該舉辦盛大的婚禮,邀請親朋好友見證,然后在大婚上簽下合契書,接受天道束縛。
這是千百年來無數道侶永結同心的過程。
但燕風遙只是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微微點頭,肯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