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頃刻間散去,顯然被這通緝令突如其來的燃燒嚇住。
火光瞬間將紙張吞噬,炙熱發散,黑色灰燼上浮,飄向天空,在嘈雜無序的尖叫聲中消失殆盡。
被覆蓋的招募告示不受任何影響,反倒因為通緝令的消失而重新顯現。
混亂中,一個貌不驚人的男人往城外走去,背影消失在城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是鶴松寧的第一想法,充斥著難以置信。
他走過一座山丘。
或許有什么誤會。
他沒有動用靈力,憑借腳力又走了一天一夜。
亦或者,知師妹是隱藏了修士身份,要想在魔界站穩腳跟,奪取勢力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腳步未停,經過錯落稀少的土屋。
對,他不可以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惡意揣測知師妹,至少至少要聽她親口說說。
太陽升起又落下。
鶴松寧皺起眉頭。
而且,就算是親口說,也有可能欺騙他,萬一她就有什么苦衷呢他這幾天一路看來,魔界之人,陰險狡詐,光是知師妹的純凈心思,恐怕不能夠與之抗衡。
實力上知師妹毋庸置疑的是強者,但萬一就被騙了呢
或者,她就是借此勢力在魔界發展下去,也不算站在魔界一方,畢竟知師妹是因為去抓捕燕師弟才進來的,魔界通道一經位置變化就很難找到。
知師妹一個人,也需要生活的。
越想越覺得合理,那股最初的詫異消弭不少,鶴松寧心緒緩慢平復。
徒步走了五天五夜,他終于停下腳步。
鶴松寧直直望過去,那告示所說的地方確切存在著,那是一處臨時搭建的房屋,一個人正無所事事地坐在門口,露天搭著桌椅,桌上擺放著一疊紙與毛筆。
她身旁立著一片隨風飄揚的白布,鶴松寧在凡間看的一般是寫“算卦”二字,這上面卻寫著“不養閑人、無能之人、不安分之人、不敬閣主之人”。
房屋周圍有結界,音不傳出,四周有被分開的尸體骨頭,顯然在鶴松寧來之前經歷過惡戰,幾個奉不同勢力命令的人被震懾住,零散著待在不遠處監視,那女人也不為所動,照舊自己干自己的事。
整整五天沒有一絲笑的鶴松寧忽然福至心靈。
莫非,知師妹是在以魔派之名,施行雪中送炭之事
“哈”
恰巧這時,一個面黃肌瘦的瘦弱男人慢吞吞走到女人面前,似乎說了幾句,那招募的人就猛然拍了拍桌子,神情帶著怒火。
“沒有用就不要來你當斬仙閣是什么”
王一黎坐在這里坐了整整七天,人都坐麻木了,她可不像才入魔界的天真人。
在這里,外表多可憐的人下一瞬都可以變成啃食你骨頭的惡鬼,最不濟,魔界也盛產白眼狼,放縱地發善心只會被他人當成大傻子死人。
那些覺得自己可以吃白飯,或者投機取巧、撒謊的人她這幾日見多了,逐漸暴躁。
王一黎“你以為我們斬仙閣是勞什子修仙門派嗎”
她語氣陰冷下來“你罵誰大善人呢奉勸你,不要污蔑我們英明神武的閣主。再來耽誤我招募下屬,我殺了你。”
遙遙觀望的鶴松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