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源不斷的重利”
聽到這句,縱使公主的臉被脂粉一層一層涂抹得緊繃嚴實,依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而在這抽搐的嘴角之下,是某種壓抑不住的怒意
我皇皇大唐公主,竟淪落到考慮這些商賈銅臭之事了嗎
不過,這怒氣也只是一閃而過,公主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掃一眼那金光四射燦爛輝煌的冠冕,平靜開口
“這東西賣多少”
女官俯首道“朝廷那邊的意思,這頂花冠用料畢竟粗糙了些,以在長安的行情看,能賣個尋常金冠的五六成價,也算是好的了。”
也算好的公主的眼睛緩緩瞇了起來。
天可憐見,雖然公主本人并不想承認,但在隴右帶貨數年之久,她對這些珠寶珍玩已經有了本能的敏感五六成的售價這一頂被精心設計,用什么金片玻璃糊弄出來的花冠,恐怕成本只有尋常金冠的十分之一不到
這是幾倍的利潤這是幾倍的利潤
在僅僅一瞬間里,長樂公主便原諒了自己那長兄舅舅等貪圖小利自降身份的種種粗鄙舉止當然,粗鄙還是粗鄙的,這錢給得也太特么多了,多得實在叫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所以,天幕中所說的什么“產業升級”,居然這么賺錢么
“西域不同于長安。這些國王壟斷了商路幾十年,有的是窖藏的金銀。”沉默片刻以后,公主淡淡開口“設若開價太低,反倒是折損了朝廷的顏面,我也不能戴著這種貨色見客吩咐下去,價格往上調一調,調到九成以上才好。”
既然太子與國舅已經率先剝下了臉皮,那我大唐鎮國公主李麗質也便不客氣了。
畢竟西域的水這么深,長安的皇室宗親們未必把握得住,還是得讓公主殿下來先把握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