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田弘樹坐在角落里,與其他看到有客人來積極跑過去表現自己的孩子們不同,他安靜地坐著,一張小臉還算干凈,但跟著媽媽來到陌生的國家后,陌生的環境、陌生的語言,讓這個本就內向的孩子更加安靜了,加上飲食的不適應,還在成長期的身體很快顯露出了他的不適應。
他們的資金是足夠他們在這里生活一段時間的,本來澤田弘樹是可以逐漸適應美國的環境的,這雖然需要一個過程,但他還是小孩,小孩的適應環境的能力遠比大人想象的還要好,只要再給他多一點的時間。
但不幸的是,澤田媽媽到美國沒多久就病倒了,本以為只是一場小小的感冒,雖然在小弘樹的擔憂和催促下,預約了該科室的醫生,但預約等待的時間很長,加上她本身也沒將這當回事,等到她發現自己起不了身的時候,一切已經晚了,她只來得及給他安排了美國麻省理工學校的面試。
在來到美國的一個月,澤田弘樹失去了他的母親,而他的父親小弘樹獨自一人回不去,而且父親也不知道還要不要他
他沉默著,被好心人送到了孤兒院,母親臨終前給了他一張卡,卡的密碼他知道,他也知道這里面的錢足夠他好好的生活一段時間,但他很少動用里面的錢,那是他媽媽留給他的學費和生活費,如果他足夠優秀,可能學費也不需要他出,學校可能還會反過來給他錢。
但是
澤田弘樹陷入迷茫。他會來美國,是想讓腐朽的日本重生。在日本的時候,他的性格和愛好得不到重視,老師覺得他在玩,同學因此也欺凌他。他的母親毅然決然帶他來到傳說中更加自由的、開放的美國,他離開了父親,離開了熟悉的環境,但他的夢想、他的抱負還沒來得及展開,唯一在身邊的媽媽就已經徹底離開了他。
這讓天才但年幼的弘樹陷入了悲觀情緒。他真的可以嗎他真的能做到嗎他的決定真的是正確的嗎如果不是為了他,他媽媽也不會這么快跟父親離婚,也不會來美國,更不會因此而
他的這些情緒讓他整個人都很低沉,不想說話,不想動彈,只想坐在安靜的角落里發發呆,至于什么客人,他壓根不關心,也不在乎。
“請問,你認識堅村忠彬嗎”伴隨著腳步聲,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他跟前,本來澤田弘樹是不想理會的,但熟悉的語言,以及這個人問的這個問題,讓他內心一顫。
他睫毛顫了顫,抬起眼看過去,是一張出乎意料的英俊臉龐,有一種混血兒獨有的美。
澤田弘樹張了張嘴,又默默閉上了嘴。
他不認識他。
對方笑了笑,蹲下身“果然,你是堅村堅村弘樹是吧你爸爸曾經跟我們說起過你。”
已經改姓澤田的小弘樹雖然很想保持保持警惕,但這句話還是讓他不可避免的好奇了起來。爸爸他是怎么跟人說起他的
“是不是很好奇你爸爸怎么講的”青年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理,并且還很直白地點了出來,澤田弘樹抿了抿嘴,依舊不想說話,但耳朵卻老老實實地豎了起來,等著對方的下一句話,可惜有些大人實在不乖。
“auro”院長跟了上來,他有些驚訝他竟然在跟這個新來的、不太愛講話的孩子聊天,“你喜歡小澤田”
澤田弘樹一愣,偷偷打量對方,似乎也想知道對方是怎么想的。只見被稱為auro的青年笑了笑,原本略顯嚴肅和鋒銳的氣場瞬間柔和了下來“是啊,我很喜歡他。”
無論是對國家下一代的喜歡,還是對于未來偉大科研人員的喜歡,都有。
院長認真看了他一眼,原本因為他的動靜而有些嚴肅的表情突然緩和了下來“auro,我看得出來,你這句話是真的。”
一個人的喜歡是騙不了人的。無論是哪種喜歡。
同時,他也有些可惜“不過你應該還不能領養孩子吧你看著”可真小真的成年了嗎院長先生有些想問,話到嘴邊又礙于年輕人的自尊把話又咽了回去,可惜他臉上的表情已經將他的內心暴露的干干凈凈。
青年嘴角抽了抽“我已經年滿25了。”好吧,其實他心理年齡31歲,真實的身體年齡23歲,但在美國的這個auro身份已經25了只要身份證明上他的年齡是25,那他就是合法的25,不接受反駁
院長先生懷疑地掃了掃他的娃娃臉,可疑地停頓了一會兒,最終好像在安撫小孩一樣,敷衍的點了點頭“噢好吧好吧,我親愛的孩子,你相信你已經25了。”
降谷零“”
雖然但是,他真的成年了
“院長,我想跟這孩子談談,可以嗎”
“噢當然,當然我需要為你們安排一間獨立的房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