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巧合了。
福伯不簡單。
可是獨孤一心怎么都沒有辦法感知到福伯到底有哪里不簡單,他所能感覺到的,只是一具老朽的軀體正在車廂外趕著車。
他又忍不住想起了雪濃給他帶來的,有關于福伯一切消息。
能夠查到的確切的東西,只在這十一年里,至于說這十一年以前的事情,早就跟著獨孤家一起湮滅在歷史的塵埃里了。
當年福伯能夠在那場大劫難里活下來,的確是運氣,他是留在最后一個殺的,本來也要死了,皇帝不知道為什么一心軟,把他給放了。
大概皇帝也是存著讓福伯看著獨孤家老宅的念頭吧,畢竟那也是他曾經居住過很多年的地方。
福伯就這么活了下來,回到了獨孤家老宅,這些年深居簡出,就守著一座空空的宅院,別的好像就什么也沒做。
很奇怪,卻又顯得極其正常的十一年。
獨孤一心覺得哪里不對,卻又根本說不出來。
想了半天,獨孤府到了。
獨孤一心走下車,獨孤府依舊是破破爛爛的樣子,獨孤一心現在也沒有那個時間和錢來修繕。
快要進門的時候,福伯忽然說:“少爺,您要是缺錢,老奴這里這些年還存著些,還能用,您別再出去拋頭露面了,畢竟……您現在已經是閥主了。”
聽到閥主這個詞,獨孤一心心里悸動了一下。
的確,獨孤家人雖然已經死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活著,那么獨孤家就還沒有亡,他就是獨孤家最后的希望,獨孤閥主。
“福伯,你也說了,我現在已經是閥主了,怎么能用你的錢呢?”獨孤一心看著他,“放心吧,馬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他現在根本看不透這個老人,不知道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是什么樣的立場,只能先這樣。
回到了屋子里,獨孤一心打開窗,又一次看向了那一個已經干涸了的池塘。
現在這已經成了他的一個習慣,每天他都要看一看這個池塘,恍惚間,他覺得這個干枯了的池塘,在某種意義上就像是現在他和獨孤家。
今天雪已經不再落下了,天氣微微轉暖,池塘里的積雪雖然還沒有要化開來的樣子,但是明顯已經有了那種趨勢。
獨孤一心背著手感受著體內那股若有似無的氣的運轉,這些日子他在暗處布局,武道上的修煉也沒有停下,他的身體在那股先天真氣的培育之下,在快速地進步著,雖然還沒有徹底地損不足,但是比起那些要靠長年累月才能完成這個過程的人來說,他是完全在走一條近的不能再近的路。
悄悄地按照著那股先天真氣引導的呼吸法練著腑臟,獨孤一心的腦海里卻是在飛速地過著那一場刺殺的始末。
他的心中已經漸漸有了新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