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一心近些日子精研武道,讀了許多雪濃為他搜羅來的武道方面的書,從一些記載里,他獲知了一些有關于先天真氣的秘密,傳說中,有一種先天真氣的殺人技巧,是將氣灌入被攻擊者的體內,潛伏一段時間后,會突然爆發將被攻擊者殺死,獨孤一心此刻的內氣雖然還不足以殺人,但是潛伏在拓拔方天的身體里,將他的武道修為破壞的一干二凈,將他徹底變成一個廢人,卻是完全可以的。
想到這里,獨孤一心露出了蒼白的笑容,像是對于勝利的喜悅,只有拓拔方天可以看到,獨孤一心此刻的眼眸,寒的令人全身發冷。
全場落針可聞。
只因這一切的變化實在太快了,前一刻還是拓拔方天掌握著絕對的優勢,將獨孤一心全場攆著走,忽然,兔起鶻落,一下子,獨孤一心獲得了這一場對決的勝利。
完全的不可思議,以弱勝強。
沒有人可以想到這個結果。
“呃……”這種靜默,最終被拓拔方天的痛苦慘呼聲打破。
因為獨孤一心抓著他的喉嚨,他完全喘不過氣來,整張臉已經漲的通紅,雙眼暴突,血絲滿布,像是快要死去一般。
人們這時才注意到場中這一幕,無比瘦弱的獨孤一心,掐著高大壯碩的拓拔方天的脖子,居然毫無違和感。
恍惚間,人們甚至覺得更加高大的是獨孤一心。
獨孤一心,還沒有松手的意思,他好像是要活活掐死拓拔方天。
拓拔方天已經在掙扎,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獨孤一心那瘦弱的身軀里此刻居然是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居然是硬生生還在控制拓拔方天。
于是慘呼聲更加,那種低微而痛苦的慘呼聲讓所有人都感同身受。
再沒有之前的那些竊竊私語,大家都沉默了,看著場中那個之前被他們所鄙夷,可憐,看不起,輕蔑,無視的瘦弱年輕人,他們只覺得的,窒息。
冷。
很冷。
明明春意已經來了,今晚的風也有些意外的暖,可是他們卻覺得好像就在這一刻,天又下起了遮天的大雪。
“獨孤兄,放開他,你贏了。”這個時候,百里舒不得不開口說話了,不得不說百里舒的定力是真的足夠,哪怕這個時候,他還能笑著說話。
獨孤一心卻還是沒有放開拓拔方天的意思,反而看著百里舒也笑著說道:“百里公子,不知道您平時喜歡看書嗎?”
“恩,平時都會看一些。”百里舒點頭。
這是荒誕的一刻,瘦弱的年輕人隨時可能殺死一個人的性命,可他卻在和另一個笑著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比如說,看書。
荒誕,而詭譎。
“我也很喜歡看書,我記得我看過的一本書上,記載了一種從前刑獄中拷問犯人的手法,用手掐犯人的脖子,如果手法得當,犯人一炷香之內都不會死去,但是會受到巨大痛苦,從而招出事實。”獨孤一心看向了手上的拓拔方天,輕輕說,“您猜,我是不是也能做到那種程度呢?”
顯然,拓拔方天是沒可能到達那種程度的,因為他已經開始翻白眼,整個人真的快要不行了。
“獨孤兄。”百里舒面上的笑容這一次也隱去了,他變得肅然,盯著獨孤一心。
氣氛已經變得冷冽。
獨孤一心也在看著他,不過獨孤一心,還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