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并拿下!”李圭本來就宿醉不堪,是勉強拖著身體,在胡作非的手下的報信下,匆匆趕過來的,現在精神疲乏,越發的暴躁,之前的一點疑慮完全就不想了。
然后他就聽到那個年輕人說:“李大人好大的膽子啊。”
“你說什么?!”李圭越發暴怒。
“我說李大人好大的膽子。”年輕人在他面前站定,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已經快辰時了,按照大周律例,兩儀司下轄各衛每天早晨卯時正一刻就該起床巡街了,這一場巷戰發生了足足有三刻之久,李大人卻現在才姍姍來遲,再聞李大人身上的酒味,怕是昨夜宿醉剛剛才起床吧,如此懈怠散漫,李大人就不怕我上報司里,治你一個玩忽職守之罪嗎?”
“你又是什么東西,也敢治我的罪?!”此刻李圭已經被憤怒和昨晚的殘留的酒意沖昏了頭腦,當先就是一句話沖了出來。
“是啊,你又是什么東西?!”他一開口,他身后的那些手下也是幫腔了。
然后,年輕人笑了。
他笑著將一塊東西扔向了李圭。
李圭一開始還以為是什么暗器,想要躲避,但是身體疲乏,完全躲不過去了,只能硬接,接到了手里,他才發現有些不對,等到看清楚手里的東西到底是什么,以及上面寫的東西是什么。
他已經完全從宿醉中醒了過來,驚醒,同時全身冷汗開始彌漫。
“怎么了,李大人,快抓他啊,這個兇……”一個徒字還沒出口,又在一旁躥搓的胡作非已經被李圭一巴掌拍飛了出去。
“李大人,我是什么東西,你現在明白了嗎?”年輕人笑意盈盈地問道。
李圭怔怔地看著年輕人,他的屬下則在怔怔地看著他,不明白到底怎么了。
過了半晌,李圭忽然雙腿一軟,整個人跪倒了下去,道:“卑職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是聽風使大人在此,多有得罪,還請大人見諒!”
“大人……這……”李圭都這么說了,但他的屬下可能還在醉酒中,居然還有不知死活開口問得。
李圭立刻回頭怒罵道:“不生眼睛的東西,沒看到咱們如意坊新任的聽風使獨孤一心獨孤大人在此,還不趕快來見禮,不要命了嗎?!”
一聽李圭又罵,尤其是如意坊新任聽風使這個詞,很多人這才有了反應,都跟著跪了下來。
“卑職參見獨孤大人!”
本來大周朝是不盛行跪的,一般只有極其隆重的場合才會發生,可是此刻這群人也是沒了辦法,只能如此。
而藍漪和小高也是怔怔地看著這個微笑而立的神秘年輕人,他們實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年輕人,居然就是以后如意坊的新任執掌者。
“行了,都起來吧。”獨孤一心緩緩走過李圭和他一眾屬下的面前,順手拿了李圭手里的符印,然后說道,“今日晨間,惡徒胡作非率領一種兇徒突然襲擊良民藍漪及高先等人,肆意妄為,罪大惡極,現本官命你們將這群惡徒統統帶回衛所,嚴加審問,尤其是問問這位胡先生,到底什么叫公卿進,尸體出,我回衛所的時候,希望看到一個滿意的答案,明白了嗎?”
“卑職……遵命。”李圭還能說什么,只能遵命。
而胡作非才剛從地上爬起來,又癱倒了下去。
“走吧。”獨孤一心繼續向前,走過藍漪和高先的時候,淡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