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阿嫵倒吸了一口涼氣,片刻后又想到了什么:“這個不會暴露世子你的身份,招來什么麻煩么”
“不會。”
謝蘊果斷道:“高宗皇帝并不獨獨給淮安王府一家發過。并不會引到我身上。”
“可惜。”
他眉目間漾起淡淡笑意:“王府持身自正。有生之年,這鐵券的作用,不過用來路見不平罷了。”
阿嫵忍不住莞爾一笑:“聽起來,倒像是鎮壓邪祟的符紙了。”
她打量著謝蘊清俊的眉眼,打趣道:“那拿著鐵券路見不平的世子,就是鐵面無私的判官咯”
“阿嫵謬贊。”
謝蘊忽然轉過頭來,瞧了阿嫵一眼。
兩人談笑之間,洛書也很快解決了事端,成功歸來。只是他的身后,遠遠綴著一位眼熟的女子。
正是方才那位被為難的歌女。
她露出的半邊雪膀已然被羅紗遮上,只是鬢發略有些散亂。
洛書回頭才看到她,嚇了一跳,連忙對謝蘊解釋道:“爺,我方才沒看見,是這女子自己跟過來的”
那女子看了洛書一眼,似有些驚訝。
但在看清立于馬上的謝蘊之時,眼底卻劃過一絲驚艷與激動。旋即,她面上粉淚盈盈,緩緩下拜:“多謝公子相救之恩。”
謝蘊面色疏冷,并未接話。
一陣古怪的沉默蔓延開來。
那女子又道:“公子救奴婢于水火之中,奴婢感激不盡。只是奴婢除卻歌喉別無所長,只有在公子游船之時,為您清歌一曲,聊以助興。”
說完,她含情的美目望向謝蘊一眼,滿是濡慕與感激。
謝蘊輕咳了一聲:“你誤會了,搭救之人非是我,而是我”
“我夫人。”
他微妙地一頓之后,輕聲道。
歌女不禁錯愕地抬頭。
恰在此時,有風掀開了馬車的車簾。車簾之下,露出海棠般明媚生動的一張臉來。女子睫如蝶翼,秋水明眸中的好奇一閃而過。
面如冠玉的公子,恰好望向了那位美人。清寒的眸底如水月清波,雋永的情意宛然流動。
珠玉在側,自慚形穢。
見到這一幕之后,歌女的心思頓時碎了個徹底。
有那樣一位佳人相伴,正是情意正濃之時,這位俊朗的公子搭救自己,又怎么可能有別的心思
她諳熟男女,更是知道,這般濃情蜜意的時刻,是絕不容旁人橫插一腳的。
與此同時,她面露深深的慚色:“是,是奴婢誤會了奴婢多謝公子和夫人的恩德”
旋即行了個禮,轉身離開了。
臨走時,她的步伐微微一頓,之后又復若尋常。倘若是那位公子同游之人是他的夫人,那畫舫中的那些東西
不過是閨房之樂,無傷大雅。說不定,還能更添情趣。
她也不必特意提醒了。
待歌女走遠之后,阿嫵凝望著她的背影,小聲道:“我怎么瞧著,她不像是歌女啊”
言行舉止,怎么看怎么像是煙花女子
方才,她看向謝蘊的眼神好似有些別樣的意味。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阿嫵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龐。思緒一瞬蕩開。若說這件事是錯覺,那么方才的可就不是了。
她瞇了瞇清月明眸,轉而看向了謝蘊:“世子,你方才喚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