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夏一鳴舉起雙手,故作投降狀的姿勢看著面前有些醉了少年,吐槽道“你這人怎么這么睚眥必報啊不就是灌你一杯酒至于這么小心眼么”
“你管我”向陽瞇著眼睛,把酒杯懟到了夏一鳴嘴邊,看起來要是夏一鳴不讓他灌下這杯酒他就誓不罷休一樣。
夏一鳴無奈。
誰讓他一時手賤呢。
于是,這場鬧劇最終還在夏一鳴故意放水被向陽抓著衣領灌下一大杯酒后結束。
看著終于安靜下來了的師兄弟,伍一的目光越過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回來的向陽,落在了靠著墻咳嗽的夏一鳴身上。
沒有被墨鏡擋住的深紅雙眸此時氤氳著被酒精辛辣的味道嗆出來的霧氣,不知為何竟然有幾分可憐,讓伍一不禁回想起了兩人的第一次見面。
熊熊燃燒的大火中,一個渾身臟兮兮的男孩站在滿目瘡痍的廢墟里,睜著一雙異于常人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
在那樣尸橫遍野的環境下,這樣的一幕無疑是非常詭異且令人生疑的。
而那個時候他又做了什么呢
伍一拿起旁邊的酒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仰頭喝盡后,他的腦海里突然又浮現出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高大的青年從風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墨鏡,在男孩驚詫的表情中,把墨鏡戴到了他的臉上。
伍一放下酒杯,側頭看向了坐到他左手位置上的夏一鳴。
動了動唇。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與十二年前重疊在了一起。
“墨鏡戴好,別讓人看到你的眼睛。”
夏一鳴愣了一下,隨后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副墨鏡,精準地戴到了自己臉上。
“放心,我有分寸。”
伍一微微頷首,移開視線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一鳴看了他一眼,然后同樣移開視線看向了趴在桌上睡著了的向陽與同樣被酒精放倒了的綠紋蟲,瞇起眼睛笑了一下沒有說話。
月色朦朧。
在造景用的溫泉瀑布下沖了大半個晚上的金光雕終于舍得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進入山莊尋找起了自己的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