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向陽便幫第四層綁在鐵架上的十七只幻獸從痛苦中解脫。
他垂著眼睛看著自己手里的小刀,不由得嘆息一聲。
環繞在他脖頸上的紅綢聞聲,抬起自己的一端輕輕地蹭了蹭向陽的臉頰。
“我沒事的,別擔心。”向陽溫柔地摸了摸紅綢蹭著他臉頰的一端,笑著說,“走吧,我們該去找普魯還有刀哥了”
“也不知道它們那邊什么情況,希望別遇到什么麻煩”向陽喃喃道。
他在這里耽擱了少說也有幾分鐘的時間了,可先他們一步去下一層探路的影刀不僅沒有回來,就連剛剛被他支開下去找它的普魯也失去了也遲遲未歸,這讓向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下來了這么久,除了在第一層有遇到活人外,其他三層都沒有看到任何人影。但這么大的一個地下研究所就只有第一層的十幾個工作人員明顯不符合常理。
向陽現在有兩個猜測要么在他們下來這里之前,一層之下的人全部被人喊了出去;要么就是第五層出現了什么意外情況,需要很多人幫忙,但那個意外情況明顯超出了他們的可控范圍,以至于讓那些去幫忙的人被困在了下面或者干脆死在了下面。
然而前者從現實上來說,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而后者對于向陽來說,并不是一個好消息。
理智告訴向陽,現在最好別接近下一層,因為要是真如他所猜測的那樣,現在下面的危險并不是他一個人能應付得了的。穩妥起見,他應該在這里等待老師過來,然后跟他一起下去。
但情感上,在明知普魯和影刀有可能遇到了麻煩的情況下,他又怎么可能和紅綢安然地待在這里
向陽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帶著的物品,然后又環視了一圈四周,從左手邊的一個器械臺上又摸了兩把小刀揣在身上后,才帶著紅綢走向了通往這個地下研究所第五層的電梯。
井城幻獸研究所,地下第五層。
暗紅的血跡一路從走廊延伸到了半掩著金屬門內,原本干凈整潔的實驗室此刻已經變成一片狼藉,遍地都是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昂貴儀器與玻璃渣子,只剩下一盞高燈還在的散發著溫暖的光芒。濃郁的血腥味與墻上駭人的爪印都在訴說著這里曾經發生過一場怎樣慘烈的單方面屠殺。
一只受傷了的蟻目螳螂此時正努力地將體型比它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綠紋蟲拖到能被燈光照射到的地方,但彌漫在房間里的某種特殊能量卻讓它忍不住想要把自己勾著綠紋蟲的捕捉足刺入它的身體。
影刀用力地晃了晃腦袋,將那種嗜殺的念頭驅趕出自己的腦海。隨即手臂一甩,直接把身后陷入昏迷的綠紋蟲丟到了燈光下,然后自己再一個飛躍跳到了綠紋蟲身上。
被帶著凈化之力的光芒籠罩的瞬間,那股侵蝕它們身體的特殊能量就被扼制住。感受著自己逐漸變得清明的意識,影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抬起左臂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這一切都還得從幾分鐘前說起。
由于不想待在第四層,它便沒有等向陽獨自下到了第五層來為他們探路。
然而剛到達第五層,空氣中濃郁的屬于人類的血腥味就讓影刀心中警鈴大作。
敏銳的嗅覺讓它立刻察覺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影刀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朝自己身后揮出了一記風刃,可下一刻,它還是被一道完全看不清身形的黑影擊飛出去。
敵人的速度遠比影刀想象的還要快,而且根本不給它喘息的機會,很快就把影刀逼入了絕境。
要不是被向陽派來找它的大巖蝶及時趕到,一擊沙暴吹飛了準備偷襲影刀的黑影,恐怕影刀早就身首異處。
而的大巖蝶的加入戰斗雖然讓影刀暫時脫離了絕境,可在明處的兩獸還是被黑影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因為彌漫在第五層的那股特殊能量的侵蝕變得十分暴躁,根本沒法冷靜地辨別敵人的位置所在。
如果不是偶然發現那家伙似乎很害怕實驗室里的燈光,影刀與耗盡進化石內靈力的綠紋蟲怕是就要交待在這里了。
但現在的情況對它們來說依舊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