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淵天王羽文龍曾以雷厲風行的鐵腕手段整治過東南區的地下勢力,可最后卻被人以“嗜殺”為理由利用輿論逼得被迫引退。
伍一與空淵天王羽文龍之間孰強孰弱這個暫時不好說,但是他在東南區駐守的日子絕對不會比空淵天王好到哪里去,甚至更差都有可能。因為他的幻獸全部都是以土屬性為主,而在海岸線綿長的東南區,土系幻獸無疑將會處于一種天然的劣勢當中。
所以在天都的御獸師協會總部看完關于東南區的資料后,伍一的眉頭便一直沒有舒展過。
他對東南區現在這種官黑勾結的局勢并不陌生,畢竟之前的四年里他就一直待在這樣的環境里。只不過那時,他在暗,敵在明;而這一次卻變成了他在明,敵在暗罷了。
“抱歉”空淵天王羽文龍坐在伍一的對面的沙發上,滿臉歉意地看著伍一,“給你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伍一沒有說話,只是放下手里的資料,抬眸看向了坐在他對面明明才三十多歲卻滿頭白發的空淵天王,忽然覺得有些嘲諷。
從意氣風發到一夜白頭,空淵天王用自己的滿腔熱血維護正義,到頭來卻只換來了這樣一個慘淡離場的結局有什么意義呢
或許是從小在國外長大,伍一實在有些難以理解國內的這些天王的一些吃力不討好的行為。
絕對的光明是不存在的,有光的地方就必然會有黑暗的存在,就算是神仙也擋不住人性中的那份貪婪。為了一點心中的正義而搭上自己的一切,在伍一看來簡直就是愚蠢到了極致。
他看了一眼眼里只剩下陰霾與頹廢的空淵天王后,便又重新了拿起了桌上關于東南區的資料看了起來。
然而沒等伍一往后翻幾頁,一只寬厚的手就從旁邊伸了過來,抽走了他手里的所有資料。
伍一抬頭看去,就見這段時間一直在他面前自稱前輩纏著他不放的拓宏接著他剛剛看到的那一頁看了起來,然后一邊看,還一邊感嘆道:“以前怎么沒發現我們國家的海岸線居然這么長呢怪不得封夷那家伙每到夏天總喜歡跟我抱怨自己今天又為了驅趕什么海獸掉進海里去了,我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沒想到居然是真事。”
“這要是沒有水屬性的幻獸或是擅長水上作戰的幻獸,等到了夏天海生幻獸活躍的時期,那可真是痛苦啊”說罷,拓宏放下了手里拿著的資料,看向伍一,咧嘴一笑,“不如我跟你換一下吧,你來西南駐守,我去東南。”
“西南是內陸,非常適合你的作戰方式,正好你以前也在西南區生活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那兒的情況應該”
“不需要。”可惜還未等拓宏把話說完,伍一就語氣不善的打斷了他的話,“拓宏,不要多管閑事,我不是那些需要你照顧的小屁孩,把你那份泛濫的愛心在我面前收起來。”
盡管伍一說話毫不客氣,但拓宏卻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一般,一屁股坐到了伍一所坐的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好兄弟似的勾住伍一的肩膀說,“沒事,不用跟我客氣,剛好我也想換個地方躲一下我老爹,他這兩年一直在逼我去相親,再不跑我怕他那天會趁著我睡著,直接把我打包送到女方家里去了”
“”
“你看老柯那沒有一點人生自由的慘狀,就當是救救前輩了。”
伍一被拓宏的說辭弄得嘴角抽搐了好幾下,就連坐在對面的空淵天王羽文龍也忍不住低咳一聲,掩飾嘴邊的弧度。
天王之間交換駐地的事情在華國其實并不常見。
一來,各區的勢力錯綜復雜,即便有相關的資料,想要摸清楚各方勢力的真實底細也是一個龐大的工作,更別說還有那些對人類有著很深敵意的野生幻獸族群了,沒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別想從忙碌中清閑下來。
二來,除了新晉天王之外,其他的現任天王基本都在自己負責的區域駐守了四年以上,沒有人愿意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安穩環境拱手讓給別人,然后自己再去收拾其他區域的爛攤子。
拓宏愿意跟伍一交換駐地一事,著實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畢竟誰都知道東南區現在就是一個火坑,一個搞不好就會惹上一身腥或是像空淵天王那樣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