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走了。
在從老校長那接回紅綢后,他給教務處遞交了一份退學申請。
他做不出主動輸掉比賽的事情,不管現在的他是否有能力贏過宋仇凌,他都不可能抱著輸掉比賽的目的和他進行比賽。而蜀州大與霧都大之間的德比之戰,他作為蜀州大的正選又不可能不上場
所以向陽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退學,然后帶著普魯離開華國。
他不是圣人,也對當救世主沒興趣,他只想過好自己的生活。既然那個所謂什么總部副會長他現在惹不起,那他還躲不起嗎
向陽現在也看開了,反正他的目標是跟普魯一起登上世界聯盟大會的舞臺,至于最后是以什么身份去的并不重要。
藍星的華國到底與他的祖國不一樣,他沒必要在這里和這些人死磕。
雖然這樣可能有點對不起他的老師和師兄,但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世界這么大,向陽就不信他找不到一個可供他和普魯安穩發展的地方。
現在的他已經不再像去年來時那樣,還需要借助交通過去才能離開。于是在將退學申請交給教務處的老師后,向陽便帶著綠紋蟲,紅綢,還有幽焰狼王不聲不響地離開了蜀州大。
來時,他是拖著一個小行李箱來的,所以走時,除了老師和師兄送給他的禮物外,他沒有帶走從蜀州大獲得的任何東西。
而他的離開,自然瞞不過穆劍。
盡管現在他已經不管事了,但當向陽將退學申請交給教務處的老師時,他還是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
因為沒人敢同意這份申請,不管是因為伍一的原因,還是向陽現在所展現出來的可能性,他都不是蜀州大能夠輕易放棄的學生。
“這小子”
穆劍嘆了口氣,拿著向陽寫的退學申請,沉默了良久。
蜀州大的現任校長康時澤看著面前的老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穆天王這份申請您覺得要怎么處理呢”
“時澤啊,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天王現在的我只是一個退休老人,你跟其他人一樣叫我穆老就好。”穆劍將向陽的退學申請放在了桌上,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你現在才是蜀州大的校長,怎么處理學生的事情是你的權利,我就不摻和了。”
“可是”康時澤欲言又止。
穆劍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鄧青鋒把你扶上蜀州大的校長是為了什么,這么多年來你這個校長當得也挺好的,沒必要在這些小事上糾結這么多。”
“我說過了,蜀州大的校長現在是你,你想怎么處理都行。”說著,穆劍將面前的退學申請推到了康時澤面前,“回去吧,天色不也早了,我就不留你吃晚飯了。”
康時澤站起身來,拿著向陽的退學申請朝穆劍微微鞠了一躬。
而就在他轉身欲走之際,坐在位置上沒有動的穆劍卻突然開口問了他一個問題“在蜀州
大當了這么多年的校長,現在的你還是像過去一樣,覺得只有通過人工干預才能制造出強大的御獸師嗎”
康時澤轉身的動作一頓,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片刻,他才搖頭輕聲答道“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沒有在蜀州大待這么多年的話,或許他可以肯定的回答穆劍的問題。
但在見過太多學生與幻獸之間羈絆后,康時澤第一次對自己曾經的深信不疑產生了懷疑。
他也曾像他們一樣心懷夢想,相信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夠突破艱難險阻,創造屬于他們的榮耀。
但現實給了他狠狠一擊,讓他明白并不是所有付出都能得到回報。
有些東西跨不過去就是跨不過去,哪怕他付出十倍、百倍、甚至千倍的努力,依舊沒辦法改變。
“真的沒辦法改變嗎”穆劍的聲音適時出現。
康時澤看向他,沒有說話。
而穆劍也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只是望著旁邊波光粼粼的天海湖對康時澤說“頂端的風景雖好,但站得太高就容易忽視腳下的土地,忘記再高的山最初都是由沙和泥土堆砌而成。”
“所以有些時候,我反倒是很羨慕這些孩子,不用考慮得那么復雜,只要按照自己內心的想法去追求,就算結局不如意,至少自己無愧本心。”
康時澤看著他,似乎懂了什么,臉上露出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