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哩”
隨著一聲帶著哭腔的叫聲,還捂著自己額頭的伍一便感覺自己的腰被一雙毛絨絨的手臂給用力抱住。
熟悉的觸感與溫度讓伍一怔了一下,然后很快從夏一鳴的記憶中脫離出來,看向了抱著他的龐貝兔。
哪怕此刻被夏一鳴的記憶折磨的頭疼欲裂,但伍一還是放下手來,回抱住了這個從出生開始就陪在他身邊的家人。
“抱歉兔九,讓你擔心了”
龐貝兔搖搖頭,把臉埋在伍一的胸口沒有說話。但那不斷顫抖地身體與伍一胸前漸漸被打濕的衣服,還是暴露了它內心此刻激烈的情緒。
伍一輕輕地撫摸著龐貝兔的后腦,保證道“不會了,以后說什么我都不會再拋下你們了,我保證。”
“哩”
龐貝兔抬起頭來,用鼻尖碰了碰伍一的鼻子,然后松開他的腰,抬起一只手來朝伍一做了一個拉勾的動作。
“你什么時候也變得這么幼稚了”
雖然嘴上是這么說,但伍一還是伸出一只手來勾住了龐貝兔伸過來的指爪。
陽光下,屬于龐貝兔的契約紋印重新在伍一的手背上生成。
不過這久別重逢的溫馨場景并沒有持續多久,伍一就被脹得快要爆炸的腦袋給打倒,又捂著自己的額頭倒回到了病床上。
而他這一倒,也把龐貝兔嚇了一大跳,連忙摁響床鈴把醫院里的醫生全部招來了。
“別別讓人知道我醒了”
好在伍一及時制止了想要出去將他醒來的消息通知給協會的醫生,這才沒有讓他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的消息傳出醫院。
雖然在床上躺了接近半年的時間,但伍一這些年來在西南區的積威可不是開玩笑的,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已經醒來,那就算是夏侯禹來問也沒用。
當然,伍一也并非故意要隱瞞自己已經醒來的消息,只是他在病床上躺得太久,加上夏一鳴的記憶弄得他腦子很亂,他需要一點時間來了解和梳理西南區乃至華國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所發生的變化。
等到他弄清楚一切,他自然會把自己已經醒來的消息告訴其他人。
伍一慢慢地放下了捂著額頭的手,看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拿著各種儀器圍著他做各種檢查。
而西城這邊發生的事情,遠在南平的向陽自然不知道。
在自己家中休息了一個晚上,他便拎著自己昨天晚上買回來的果籃,帶著自己的三只幻獸一起去了一趟南平城的圖書館。
他是特意挑選的開門之前的時間來的。
到不是向陽不想與老者見面,只是他怕自己在見到這個給予他數不清幫助的啟蒙老師時,會忍不住動搖自己想要帶著普魯和紅綢離開華國的決心。
距離蜀州大與霧都大的比賽還有三天,他得在這三天內做好離開的準備才行。不然等到比賽開始,他估計就走不掉了。
于是在將果籃放下后,向陽便帶著三只幻獸啟程去了自己的下一站原主奶奶的墓地。
不過就在向陽前往南平墓園的途中,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卻突然攔在了他們面前。
“你要到哪里去呢”
風塵仆仆的常奇望著自己面前頭戴鴨舌帽的少年,眼眸深處閃爍著難以言明的悲傷之意。
“阿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