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瑜從自己的包袱里摸出一個圓潤的皮毬,隨時準備將之作為暗器發射,可惜到底是第一次實戰,在山匪靠近時,秋瑜將球一拋,正要拍呢,就因為手汗太多,球一滑直接落他腳邊了。
山匪已近在咫尺,秋瑜閉眼,要以身為呂瑛做個護盾,呂瑛翻了個白眼,抬手一甩,一道細小的破空聲后,山匪就捂著眼睛發出凄厲的慘叫。
秋瑜轉頭,就看到山匪眼中插了支柳葉鏢,血流如注,瞅著是要做一只眼了。
秋瑜不敢置信“你手上的穴道不是被封了,做不得精細動作嗎”
呂瑛淡淡道“是啊,我原本想射他喉嚨來著,不小心歪了。”
射喉嚨就是奔著要命了,這山匪運氣好,只是瞎了只眼。
秋瑜感嘆“你真的很擅長給人安全感,你知道嗎”
呂瑛聽得半懂不懂“是嗎”安全感是娘給他的那種感覺嗎
秋瑜肯定道“是”
歷史上總有那么幾個皇帝,當穿越者知道自己穿到他們手底下混日子的時候會格外安心。
要是當年穿越到亂世的話,秋瑜大概率會選擇跳河,因為他知道在亂世,誰都可能進菜人鋪子,何況是他這種塊頭大的,光排骨都能擺幾桌。
可是一知道秦湛瑛再過十幾年就要登基,秋瑜便安心了,該怎么混日子便怎么混,因為有瑛哥在,任何敢犯邊的外族都會倒大霉。
瑛哥脾氣不好,一旦己方軍隊或邊境損失超出兩千人,他會屠殺敵人族群里任何高于成熟小麥70厘米的男丁,殺得血流成河,直到瑛哥死以后五十年,游牧民族才漸漸恢復人口,開始重新犯邊。
瑛哥在的時候,草原各族的首領都得披著紅綢子,攜妻帶子進京為瑛哥表演唱跳節目,敬獻貢品,為瑛哥牽馬駕車,口稱“主子”、“大可汗”,恨不得把姿態低到土里,生怕瑛哥又去磨刀子。
對外族來說,秦湛瑛是惡魔,對儒家來說,禹武宗暴虐成性,獨斷專橫,對邊境百姓來說,他是給了他們幾十年太平歲月的守護神。
殘暴的秦湛瑛,用他的屠刀給了關內老百姓五十年的太平日子,到最后,史書說他還是功大于過的。
這一刻,瑛哥用他自帶的安全感淹沒了穿越者的胸膛。
呂瑛下車,又摸出個小鏢,往山匪大腿動脈上扎了一下,秋瑜知道以禹朝的醫療條件,這山匪沒救了。
見小人家蹲著拔鏢,用手帕細細擦拭收好,秋瑜拿了他二伯給的匕首,站在周圍警戒。
呂玄大人已經帶著家丁放倒了來襲的山匪。
秋瑜喃喃“可算完事了,幸好我是和呂大人一起出發。”要是呂玄不護著他,這么多山匪涌過來,他不就涼了嗎
呂瑛頭也不抬“沒完。”
秋瑜“什么”
呂瑛“以我爹的性子,他肯定要去匪徒的寨子里看看,有沒有老幼婦孺困在那里,有的話留些錢財,安頓好他們,他對百姓有股嗯,責任感。”
秋瑜“你爹也好有安全感哦。”
呂太后這種對老百姓有責任感的性子,和他在現代見過的軍人、警察特別像,讓秋瑜特想管她叫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