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盡力。”
作為醫者,治病救人本就是他的使命,即使當初報醫學專業時帶了點不單純的心思,圖的是到老都吃香的穩定和社會地位,八年書讀下來,該刻心上的醫德也已經刻好了。
秋瑜是不需要參與任何爭功的明爭暗斗的,因為他背后站著太子爺,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心意投入到醫療班的治療中就好。
在忙碌了兩天兩夜后,秋瑜才空出時間給大京寫信。
瑛瑛,戰場的一切都超出了我的想象,即使我很多年前就來過這里,這次我還是受到了從未想過的洗禮,生命在戰場上仿佛不值一提,逝去的速度快到令人猝不及防,我為此心痛,可我奪走的性命卻是左前軍將士中最多的一個。
他們現在稱我為澤國女皇陛下之后的又一位人間小呂布,贊我武藝高強,神力驚人,我的弓術其實沒有呂阿姨好,射得沒她準,力氣也沒她大,被他們那么夸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腰里挎了個死耗子冒充打獵的,我哪里像個猛將,我真正擅長的地方還是在于財務,以及醫療方面。
戰后我在醫療班的營帳里忙了兩天沒合眼,許多傷重的傷兵都沒有救回來,我記在冊子上的死者姓名越來越多,有些人活下來了,卻已經身負殘疾,安置他們是一項大工程,所以你覺得我在這開個養豬場怎么樣這樣做肥皂也有原材料了。
秦湛瑛看著信紙,感到迷惑“為什么突然就說要開養豬場了”
這跳躍的思維從何而來
他嘆了口氣,寫了封信回去。
瑜哥哥,事發急促,特寄兵書于你,切記軍隊的理想之態是不劫掠、不經商,若一隊萬人以上的軍士可自己解決軍餉,那還是朝廷之兵乎若說殘疾軍士安置,可送往遠離戰場之地,放入需安保嚴密處,然,不可在軍隊內建立大型商家。
寫完這封信,秦湛瑛便去了一趟戶部,盤點國庫所剩金銀。
毫不客氣地說,要不是去年殺了戶部一批人,又讓劉紫妍喝著藥把這規整了一番,各地的豪族被殺了一批后,稅也收的上來了,面對北孟這次突如其來的進攻,南禹即使打得起仗,仗后對軍隊的撫恤也極有可能發不出去,到時候就只剩兩條路可走,一,找澤國要援助,二,抄貪官的家。
畢竟之前在南禹、北孟、澤三大國里,估計就澤的財政是健康的,北孟問題最大所以一直對百姓進行可持續性的竭澤而漁,南禹則是卡在中間不上不下,朝廷的主管人皇帝不愿意折騰百姓,但國庫又空得能跑馬。
為什么在秦湛麒等人眼中,秦湛瑛的太子之位已經穩了不是因為這些人的目光敏銳到能明白秦湛瑛自帶廣闊國土的法理性對一個王朝來說多么重要,而是秦湛瑛一通狂殺之下,通過抄來的銀子將朝廷多處虧空給補上了
一個人,若是能夠將一個朝廷的虧空全部補上,還能有三百萬兩的剩余,那么在承安帝腦子沒問題的情況下,就算秦湛瑛不想做這個太子,他大伯都要拖著他不讓走
也虧了秦湛瑛的努力,現在么,難為一下劉紫妍還是可以把打一場仗的錢擠出來的。
五十萬兩而已么。
經過一番努力,劉紫妍劉大人已經獲得了上朝的資格,雖然一品的紅色官袍穿不上,只有五品的綠色官服,可皇家極為信重她,特賜三品官員才能佩戴的金龜袋,還是專門送到福祿壽三星面前供過的。
劉大人喝藥上班太不容易了。
聽到秦湛瑛報出來的數字,劉大人立刻激動起來,完全不給上司留面子,果斷拒絕道“我好不容易給國庫里攢了三百萬兩銀子,這就要拿走五十萬那萬一來個什么天災人禍,我們還管不管朝廷上下各衙門的俸祿還要不要發”
秦湛瑛“俸祿要用的銀子根本沒算在國庫那三百萬兩里,年初孤就讓你就帶著條陳入宮,將這筆錢提前劃出來歸置到內務府儲藏了,國庫里剩下的銀子就是為了應對戰爭、天災這些意外用的”
維持朝廷各衙門運轉的常規費用、官員的俸祿,本就是一個國家的“最低成本”,秦湛瑛在財務一道講究一個穩字,早在年初就讓劉紫妍把這部分錢挪到安全的地方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