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瑛輸棋比贏棋還難。
解決完皇帝,秦湛瑛就召見了江瑯與徐靜二人,她們曾是秦湛麒的側妃,不過在將浙王府一家打為罪犯的那天,她們兩個就被接出來,安置在了劉紫妍家里。
劉紫妍家里有礦,在大京也買了一處三進的宅院,當然秋瑜家更大更舒適,可他到底是個未婚的十七歲小青年,人還不在家,不適合讓女子住,但秦湛瑛與她們的會面地點還是放在了秋瑜家。
畢竟總不能將人叫到宸慶宮里么。
江瑯和徐靜這些天與劉紫妍一起喝著補藥,好吃好喝,早上起來打一遍五禽戲,體質比在浙王府上時要好得多。
這一日她們跟著劉紫妍上了馬車,心里就明白,浙王府的后續來找她們了。
兩個女子緊緊握著對方的手,無聲安慰著同伴,卻不知要見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
劉紫妍領著她們進了秋府,領著她們進了一處種了大片玫瑰的園子里,一處青木亭中,穿杏黃長袍的皇太子喝著茶。
不知不覺已到了五月,鮮紅的玫瑰盛開,帶出一片旖旎的幽香,穿過石子路時,還能看見蝴蝶的身影,這一幕實在是很美的。
見她們過來,太子一點頭“總算不那么像吃不飽飯的饑民了。”
劉紫妍驕傲道“微臣府上怎么還會有饑民自然是將她們每日都喂得飽飽的。”
秦湛瑛指了指石墩,劉紫妍微微躬身,坐下了,但屁股也只沾了三分之一,嘴上再不客氣,她心里也還是敬畏著這位太子爺,禮節都是做足的。
秦湛瑛又讓侍女將亭邊的軟凳搬過來給兩位姑娘坐,然后他開口說了一句話。
“浙王府的侍衛全部都被發現貪污受賄超過五百兩,被判了斬立決,已經都丟亂葬崗了,現下應是進了野狗的肚子。”
聽了他的話,徐靜的眼淚立刻就滑落了下來。
江瑯也一時無言,她低頭抹著眼角,又是痛快又是羞愧,那些人死了,她高興,可太子爺不說別人,只說那些人,可見他是知道她們的遭遇的。
這、這可怎么讓人有臉活呢
秦湛瑛想了想,又說“有件事要告訴你們,便是那些侍衛貪污數額太大,所以殺起來也快,一時除了貪污罪,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做過其他什么壞事,外頭的人就更不知道了。”
太子的意思便是“你們的名譽還在,別怕”。
安撫人心的話,說到這也就夠了。
可秦湛瑛又說了一句“我太公公的母親,瓊崖島初代島主呂荷,一生曾娶過三次夫婿,第一個不安分,想借著婚事篡奪她的權位,就殺了,第二個死得早,第三個才給呂家綿延了子嗣,可世人從未指責過她婚假三次是不守婦德。”
“我的母親登基后,更有無數人勸她選妃納侍,可見世人不僅是不指責一位女皇的貞潔,他們是不在乎所有權力在手的人的貞潔,像紫妍,她在孤這不算大官,但也沒人敢拿她的婚事來攻訐她。”
“至于浙王府那些刁奴、違法亂紀的侍衛么,他們犯了錯,和你們也沒什么關系,以后該怎么過日子就怎么過。”
這話仿佛是在勸慰兩位女子,你們家世好,便是要再婚,也沒人會指責你們,權貴人家厚臉皮一點,不講究這個就不講究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