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冒犯的話,若是平時盲早就忍不住呵斥了。
但此時,她頭都不敢冒,安靜如雞。
“盲。”
老師的嗓音意外的平靜,與平時溫柔的語氣截然不同。
習慣老師未語先笑的語氣,盲如果有身體,此時大概已經汗流浹背了。
“告訴我,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
盲不敢抬頭,但她的余光卻看見,老師的手握的很緊,很用力。
親眼看見死去的學生,老師也確實該生氣了。
盲遲疑了半天,才道,“老師失蹤之后,師姐她們以為是師姐”
普格里斯嗓音冰冷,“鉤吻平時對我如何,我不信她們看不見。”
“你要用這種話糊弄我嗎盲。”
盲低著頭,強忍著恐懼道,“但她們確實是這樣說的,老師。”
普格里斯冷冷道,“罷了,繼續說。”
“您失蹤之后,”盲繼續道,心里還在想著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大師姐像以往一樣,處理法環事物,但直到五年后,老師依舊沒有回來,我們很擔心老師”
雖然鉤吻之罪罄竹難書,但她自己也說不上完美無缺。
老師是極聰明的人,盲覺得很難瞞,此時正瘋狂絞盡腦筋的想辦法,說的很慢也很含糊
普格里斯負手聆聽,沒有說話。
“直到第八年的時候,二師姐終于沒忍住,前去詢問大師姐”
“我不知道她們說了什么,”盲覺得有必要給自己拎一下,“我不敢聽師姐們的談話。”
普格里斯頷首,“繼續說。”
盲這才繼續道,“而當時師姐也確實壓不住事態了,”她說的是鉤吻,“議員們,執政官們,都很擔心您的狀態,紛紛詢問師姐您的去向”
普格里斯雖然此時對鉤吻極為憤怒,也不禁道了句,“她如何就知道”
盲忍不住道,“但以往師姐是必定知道您的動向的。”
也只有鉤吻能無論何時都能聯系上老師。
這份特殊性,排名靠前的師姐師兄們,都頗有怨言。
以往老師在時,就有許多人不服鉤吻,更何況老師不在了。
如果不是她太強
普格里斯沒有解釋的意思,“繼續。”
盲低著頭繼續道,“后來師姐她們就說是大師姐弒師,還拿出了證據”
“證據”普格里斯笑了,語氣輕諷。
盲就當沒聽見,反正又不是她干的,“當時全大陸都震驚了,所有人議論紛紛,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好像都信了”
“就連我都以為是”
普格里斯看著她。
盲一直低著頭,不敢看她眼神。
“不過后來我看到證據,才發現那證據模棱兩可”
普格里斯不知道從哪拉來躺椅,往上面一躺,“行了。”
“我知道你討厭鉤吻,不追究你的問題,別再支支吾吾了。”
盲并未輕松多少,但她不敢再沉吟,不然老師覺得她參與了不止一點怎么辦
虞瑜將尸體丟在一邊,心里的好奇卻已經快溢出來了。
她是真的太好奇了。
鉤吻當初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祖宗當時不是當議長嗎
她既然說她擁有光錐的所有權限,又怎么會死在光錐里呢
難道她被人下毒了
但這顯然是鉤吻的執念所在,虞瑜不敢問,甚至不敢想。
唯一知道全部過程的,大概只有盲了。
但盲對鉤吻諱莫如深,根本不敢提鉤吻。
不對,最近盲大膽了許多,要不找個鉤吻前輩不在的機會,偷偷問問看
想了一會,虞瑜才樂顛顛的湊過去,“前輩前輩,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鉤吻千不好萬不好,但她干活真的非常主動。
虞瑜摸魚半天,她只自顧自的清理,絲毫沒有喊虞瑜一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