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放痛苦也不能讓死者復生。
她再不能接受,也必須接受。
事情已經發生,她至少要讓她們的犧牲有意義。
難道前輩們今日是為了想看她哭嗎
想到這一點的虞瑜,瞬間就壓制了哭聲,站起來做出自己的承諾。
風夜終于開口了,“是我的決定,不能怪你。”
虞瑜差點又繃不住了
,哽咽道,“老師”
夢主靜靜的看著她,她一字一句,“我替她們記住了。”
虞瑜當場又淚崩了,黑色的袖子已經被眼淚染濕,黏在手腕上,看起來分外狼狽。
風夜看向沉睡的眾人,輕聲道,“帶我們的英雄回家。”
代等人一個接一個,親手抬起擔架。
沒有給虞瑜消化的時間,她們一回銀月,直接進入了總部,在群星的照耀下,前輩們入土為安。
偌大的總部,又多了十幾個孤零零的墳塋。
寂寞,冷清。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她們走之前還是活生生的人。
她依舊記得書寫者冕下,看起來很年輕,她是議會最年輕的一位傳奇,因為傳奇之道緣故,比較喜歡睡覺。
她記得風暴權柄,那是位很直爽的前輩。
可是今日,她卻要為她們冰冷的尸體送行。
她們成為了冰涼的墓碑,不會笑,不會說話。
虞瑜全程都有點恍惚,情緒半崩潰,全靠意志強撐著完成儀式。
從風夜手里接過弗蘭,將其擺放在幕前,低頭的瞬間,眼淚又落了下去。
她不想讓人看見,悄悄用法術拭去眼淚。
她真的好討厭死亡。
好討厭好討厭。
跟隨風夜回辦公室,門關上的時候,虞瑜偽裝的堅強也瞬間崩潰。
“老師”
她聲音哽咽,宛如嗚咽的小獸,壓抑又隱忍。
風夜沉默了片刻,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走到了她面前。
虞瑜果然抱了上去,嚎啕大哭,“老師”
她的力氣很大,像要將風夜整個人勒入懷里了,很緊,勒的風夜骨頭疼。
她還能怎么辦呢
她拍著虞瑜的后背,安撫道,“好了,好了,她們死前,一定是希望你能好好的,能帶著她們的那份,繼續努力下去”
虞瑜哭的眼淚鼻涕一起流,“老師”
她知道,風夜特地等著她出關是為了什么。
但她更知道,做下這個決定的風夜,恐怕在她之前,就承擔了大半年的壓力。
但不管風夜什么時候通知她,她們的死亡都是真實的。
她欠法環好多好多。
鉤吻前輩都沒欠這么多。
風夜只是耐心的拍著她背。
好半天,虞瑜眼睛已經干澀的哭不出來了。
她拉著風夜的手,還是難過的直抿嘴。
風夜無奈之下,只能給她一個睡眠術。
心神松懈的虞瑜,果然沒抵擋住。
小徒弟縮在沙發里,臉上還帶著淚痕,風夜心中幽幽嘆氣。
她隨手拿起一塊手帕,將她臉上糊的淚水擦了擦。
現在,跑不掉了吧。
雖然沒有參加葬禮,但關注這件事的人,多的很。
比如普格里斯。
聽到盲的匯報,普格里斯饒有趣味的挑了挑眉。
這個風夜有趣。
懷柔,攻心。
她當初就算好了
這樣小虞怕是再也跑不掉了。
當初鉤吻年紀小,對家鄉沒什么記憶,而且也過得不好,普格里斯并沒有這種憂慮。
她倒是不覺得是風夜決策失誤。
死幾個人算什么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虞瑜的珍貴。
能讓虞瑜歸心,換做她也會這么做。
這么想,普格里斯隨口道,“風夜做的不錯。”
盲一聽,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