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情緒激動“聽到沒有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討厭你,我覺得你惡心,快點撒手”
蟲子眼珠轉動,跟著重復地念了一遍“我討厭你”
血色在他身上涌動,無數血絲從蟲子的左手開始蔓延,避開了少年的手,一直延伸到了初六手上。
血絲宛如一條條游走地毒蛇,從初六的手指一直騷擾到了手腕處,還想繼續向上爬的時候,被金光覆蓋,應聲而碎。
蟲子沒有理會被金光腐蝕的皮膚,他只是深深地看著沈柯,那目光叫人不寒而栗。片刻后,他低聲笑起來,松開了沈柯的手。
“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他說。
蟲子恢復成了正常的模樣,后退幾步,徹底融入了夜色中。
等著人完全不見,沈柯宛如一只泄了氣的小河豚,頓時沒了力氣。
他一緊張,就喜歡咬下唇,殷紅的唇瓣已經破了一個口子,被血色染的更加稠艷。
“謝謝你啊,我”他欲措詞說些感謝的話,想了想嘴里卻道不出什么。
“痛嗎”初六聲線沙啞冰涼,平淡的沒有絲毫起伏,掃了一眼少年被掐紅的手腕以及裸露在外面的傷痕。
“啊,不、不痛。”沈柯反應過來他在問自己,立馬回應到。
初六定定站著,隨后丟了一瓶用玻璃瓶裝著的膏狀物體給他,也沒解釋,“174路公交車,你先走。”
“喔,好的。”沈柯暫時熄了想問的心思,將東西揣在休閑褲兜里,然后朝著174路公交車趕。
他沒想到初六這么晚出現在這里,居然是因為他是個路癡,幸虧他們離車站不遠,在他的帶路下,終于在最后一分鐘,登上了公交車。
由于他們是最后到的,理所當然迎來了所有玩家的矚目,沈柯有些拘謹站著,他掃了一眼車廂內,還沒找到枝枝在哪兒,就聽到了她的聲音。
“小柯你沒事”枝枝看到少年臉的那一刻,震驚地站了起來。她的眼睛略微有點泛紅,看模樣是哭過了。
沈柯點點頭“我運氣比較好”
“那你有沒有受傷嚴不嚴重”
沈柯身上確實有些皮外傷,看起來嚇人,實際不嚴重,他回答“沒有。”
兩人隔了兩米,只有月光能讓他們看清楚彼此的大致模樣,至于受不受傷也看不見,枝枝就沒追問,她現在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
經過了第一個車站星月畫廊,玩家們的分組已經很明確了,大部分玩家已經兩兩坐在一起,枝枝和白鴿也是。
紅酒依舊獨自坐在最后一排,整理著潮濕的衣物,給受傷的地方上藥,星月也依然像來時一樣單獨一人。
“你”這個帶著口罩的青年,在枝枝出聲的同時,只用了一步來到了沈柯身前,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柯歪頭看著他。
星月抿了抿嘴,醞釀一會后只說出“沒事就好。”
他后退一步,站在兩個空座位旁邊,雖然沒說話,意思很明顯,就是讓沈柯坐進去。
沈柯扭頭看了眼初六,這個一身黑衣的大佬又將頭扭到了窗邊,對車內的一切都不關心。
他走到星月預留的座位,剛要坐下,枝枝立馬喊道“等等小柯來我這里”
紅酒從看見少年那刻起就停下了上藥的動作,驚訝之余憋的那一口氣才終于散了,沉重的心情一退散,就嗤笑起來“怎么,只有兩個座位,你們三個人一起坐要我說,只有我這最寬敞,空氣說不定也比前面強。”
這輛公交車前排的位置都是左右分別兩個座位,中間是過道,只有車廂最后一排才是長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