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嫌臟。”沈柯撇開臉。
他站起身,拔出那把尖刀的同時,腦海中游戲界面積分那一欄從負數開始瘋狂增長,數字不停跳動,直到第五位數停在了2。
沈柯垂眸看著尖刀上的紋路,不滿地道這道具也不行啊才兩萬,就不能多吸一點嗎
是的,他堅持要過來捅人有兩個理由,第一就是想親自替死去的四個女孩報仇,第二就是系統友情了一個特殊道具蝕骨之刃,可以吸走別人的積分。
據系統說,“邪惡陣營”的人個個都身懷巨款。
系統宿主,這是違規操作,被上面知道是要挨罰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搞得這么大張旗鼓。
系統在嫌棄兩萬之前,宿主首先要想想,你打工一個副本也才一兩千的積分,兩萬你需要打十個副本的工。還有一件事忘記說了,使用這個道具獲得的積分我要收取三分之二,它作為本系統私有財產,并且是一次性道具不可回收,還得再額外收取三千積分。
沈柯
他沉默著放大積分欄,果然,剛剛的兩萬就像是曇花一現,馬上變成了三千六百多,勉強只購買兩個道具。
不愧是這個游戲制造出來的系統,奸商
他悲傷的將視線移回蟲子身上,尖刀拔出對方的胸口后,不停流出來的血將他身下的一塊地板都變成了血泊。
金文卡進蟲子的血肉與骨頭里面,與之相克的力量一直在吞噬著他,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痛。
但這些,依舊阻止不了他那黑紅摻半的眼珠里帶著對沈柯的瘋狂與渴望。
蟲子用著瀕臨死亡的聲音,帶著臉上對少年從來沒有改變過的弧度,說“你逃不掉的。”
不是威脅,也不是警告,就是一句如同詛咒一樣的陳述句。
然后,一只又一只蟲豸從他身下的血泊爬了出來,它們爬到了蟲子的身上,密密麻麻、重重疊疊,它們貪婪的啃食著蟲子的血肉,不過幾秒鐘的時間蟲子就被吃的骨頭都不剩了,蟲豸在那之后又窸窸窣窣地都回到了地底。
沈柯提著染血的婚紗,踩死一只腳邊的蟲豸后,不知道怎樣去評價,他問他死了嗎
系統檢測到這名入侵者已經失去了生命跡象。
伽納沒有貿然上前,他被蟲子這種自殺的行為震撼了一秒,之前他是一直堅信著蟲子還有別的逃走手段,直到親眼看到蟲子自愿因為少年一句話去死。
就算察覺不到蟲子還活著的跡象,他也仍然存疑,正想過去再次確認一下,忽然身形一頓,止住了腳步,一個側翻,再次隱匿了起來。
就在伽納消失后半秒,他站的地方金光乍現,驀地刻滿了金紋。
沈柯抬眸,初六瞬息間已經來到了他跟前。
“要我殺了他嗎”初六看著他,目光平靜,輕描淡寫的語氣仿佛殺人對他來說只是舉手之勞。
“不用了。”沈柯搖頭,伽納這家伙雖然討厭,但沒有觸及到他底線,而且他也不想欠人情。
純白圣潔的教堂墻壁已經出現了裂紋,椅子和石柱碎成一地,還殘留著濃重的焦味,如果不是初六的金紋在支撐著教堂,這里早就塌了。
沈柯處理掉蟲子后,他提著血色婚紗向星月那邊跑去,除了星月受了重傷,枝枝不見了之外,其他人都沒出什么大事。
蟲子死去的時候,枝枝一同融化成了血水,埋入了地底。
他聽著紅酒的描述,啞然了一會。
“別太難過。”紅酒不知道該說什么,半晌只能說的出這樣一句話。
她把頭發扎起來,遞給沈柯一根手帕“要擦一下”
“謝謝。”沈柯沒有去接,只是笑了一下“我不難過,與其當沒有思想的傀儡,不如就此安息。”
他視線略過眾人,最后定格在了暗處的那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