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來”張悅不停地從地上頂著死物向她那邊投擲。
余秋秋一個翻身,也顧不得形象,手腳并用沖了回去。
“謝謝。”她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
“不用謝,你剛剛也幫了我,扯平了。”張悅兒邊界劃的很分明,因為之前對方想要暗度陳倉的事情,她對這幾人是沒有好感的。
余秋秋聞言也沒有再多說,轉頭對還在瑟瑟發抖的另外兩人道:“你們怎么不跟著我”
學生頭的女生囁嚅著說:“我、我沒反應過來”
“是沒反應過來,還是不敢”她眼睛瞇起,說的問題一針見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沈柯暗中安撫了一下這一小塊墻壁的血絲,總之它們沒有再對幾人發動進攻,一旦脫離這片區域,再蹭到墻角,那血絲就會打蛇上棍的爬滿全身。
衛橙發現這回事后告訴了她們,這算是一個稍微安全一點的角落,導致她們現在都不敢輕易走動。
“我不是保護神,保護不了你們,還有最后十秒,你們再不過去,又會違反一條規則。”余秋秋心中煩透了,語氣也算不得友善。
“我、我真不敢,連你都差點沒回來”那個學生頭的女生隱隱帶了些哭腔,她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余秋秋,見余秋秋撇過了頭,又看向衛橙和張悅兒。
“別看我,我也無能為力。”衛橙用力揮開一朵花,語氣很無奈,他不可能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冒險的。
另外一個頭發是公主切的女生話很少,她倒是沒有猶豫,學著余秋秋含了一口水,然后拿著余秋秋遞給她的水果刀沖了過去。
這最后的十秒被無限拉長,她被閃躲不及,踉踉蹌蹌的被抽了幾鞭子,撞倒在貨架上,但堅持扶著貨架沒有摔倒。
一只巴掌大小的玩具狗從貨架頂跳了下來,咬住了她的一邊臉頰,但正如余秋秋說的,沒有時間了。
她忍著疼痛沒有管,在最后一秒,她將口中的水噴了出去。
被一群怪物攻擊,短短幾步路回來的異常艱難,她身上滲出了很多鮮血,搖搖欲墜的朝著余秋秋伸出了手。
余秋秋踮著腳尖把她拉了回來,又將她臉上的狗扯下來扔掉,用身上的撕扯下的衣服纏繞住她的臉:“傷的不重,堅持一下,這里是學校,一定會有醫務室的”
學生頭的女生還想說什么,但已經沒有人聽她說話了。
在這個世界,命只能靠自己爭取,妄想完全寄托于他人是愚蠢且不切實際的。
沈柯和收銀員的套近乎取得了初步成果。
他完全把自己帶入了蘇晚霞表哥這一身份,越說臉上的難過就越顯而易見。
“之前我們還有聯系的時候,她一直在和我分享她的趣事,我知道舅舅對她并不好,可是表妹這孩子,卻一點都不和我說,她怕我難過。”
“她日記里面最喜歡的就是你,她電話里面也和我說過,你會給她糖果,會和她聊天,會當舅舅對她打罵的時候站在她這一邊,去安慰她。”
“我知道,吳姐姐,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收銀員眼珠滾動,里面流露出了動容,血色很緩慢的在褪去。
沈柯從地上把那條斷開的頸飾撿起來,從貨架上翻找了一個卡通創可貼,把裂縫粘貼,重新遞給收銀員。
“吳姐姐,其實我有幾分猜測晚霞表妹出意外了,我很擔心她,也很擔心你。”
血絲融進墻體,正在逐漸淡化,收銀員身上凸起的血管也融為平靜。
她又恢復成了原來那副蒼白的樣子,雖然看著星月的眼神依舊充滿殺意,但落在沈柯身上時,柔和了許多。
她沙啞著嗓子說:“她死了。”
沈柯纖長的睫毛輕輕眨動,神情暗淡了幾分,隨即又斂去了臉上的表情,開口:“是舅舅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