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說,如果下個副本他再找到自己,就會帶自己永遠的離開。
蟲子確實找到了他,但是是化作另外一個人,如果對方不親口承認自己是蟲子,那么這個賭約就不會生效。
至少,他不會承認。
他從托盤上拿起一杯水,水在里面搖晃了兩下,他剛舉起杯子,就透過玻璃,看到了門外站著的校服青年。
對方來的悄無聲息,他邁著步子走了進來,等沈柯放下水杯,他已經來到了桌子前。
“游戲結束。”林猝說,“我找到你了。”
他臉上勾起一抹興奮地笑容,“時間到,我們該走了。”
沈柯后退兩步,他沒想到說曹操曹操到,果然蟲子不會那么輕易的放過他。
他飛快的將手中的玻璃杯砸碎,拿著玻璃片就要割破自己的頸動脈,但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死死地掐住了。
“你不乖,不遵守游戲規則。”林猝,或者說是蟲子,他的眼中透出一抹病態的陰郁。
“為什么”他問。明明是少年自己提出的,會跟他離開,會不再討厭他,這一刻,率先反悔的也是他。
沈柯腦中瘋狂想著怎么圓過去,蟲子已經不想再聽他狡辯了,他咬破了嘴唇,血液染紅了唇瓣,“你個小騙子。”
蟲子笑了,眼中堆積著瘋狂。在這個副本中,他情緒其實穩定了不少,但少年的反悔,讓他暴虐的情緒又涌上了心頭。
“等我把他們都殺了,就帶你走。”他說著,唇上的血液滴落在地,再地上瘋狂延伸,匯聚成一張巨網。
旅館的光變得越來越暗,一種細碎的聲音穿透耳膜,沈柯抬頭看去,墻壁和天花板早已爬滿了黑壓壓的蟲豸,一點點的遮住了光。
“別。”沈柯說,他腦中正在和系統溝通如果我走了,星月他們還留在這,也會承受蟲子的怒火。
星月他們根本就不是蟲子的對手。
系統宿主你先穩住他,這下證據確鑿,我已經通知維護人員了。
沈柯艱難地看向蟲子,有點難。
這種情況下,既要保證不被蟲子帶走,又要救下星月他們,饒是能演的他,也覺得有點牽強。
他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眼淚說掉就掉,仰著一張被嚇的無措的小臉,小跑著就要撲過去,“你別這樣,我怕”
結果,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星月拉回了身后,“危險,別過去。”
星月護著人,從他手中的玻璃碎片拿走,“我不需要你為我做出任何犧牲。”
蟲子眸中的猩紅堆積,他每向前走一步,地上的紅線就會增多一份。
身體一種幾欲被割裂的痛感傳來,蟲豸也一擁而上,張悅兒和衛橙首先撐不住跪倒在地。
星月臉色
變得蒼白,他看了看四周,門口被蟲子堵住,他果斷抱著沈柯朝樓上跑去。
事已至此,沈柯只能在他耳邊道“撐住,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星月應著,四層樓的高度,他硬生生十秒就跑了上去,看向身后,蟲豸和血線都在身后蠕動,而樓下,蟲子一步一步跟著他們的步伐走著。
這斷絕了星月想要跳下去的退路,他帶著少年,多猶豫一秒就要被后面的東西吞噬。
這個副本對他來說對抗蟲子更艱難,因為他的一大筆積分不能使用,唯一的優勢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