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柯坐在泡泡里,系統以為他會難過,會嘶吼,會充滿憎恨。
但他沒有,他理智的可怕,甚至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系統好半天,才遲疑地憋出一句安慰的話別太傷心。
我挺好的。沈柯在泡泡中站起身,他垂眸凝視下面的血液,卷翹的睫毛在陽光下灑下一片陰影,面上的所有表情都一掃而空,仿佛剛剛經歷的一切只是一場幻燈片。
他平靜地問你知道我剛剛在想什么嗎
全程圍觀宿主如何變臉的系統配合地問是什么
我在想,維護人員到了,他們把蟲子殺死,我們得救了,但是并沒有實現。后面我改了想法,我想,按照星月的性子,他哪怕死了也會救我,他果然這么干了。
系統忽然一改之前焦急的姿態嘻嘻,宿主你果然意識到了呀。
沈柯翻了個白眼我看你演的挺逼真的,有考慮去逐夢演藝圈嗎
系統已經在向您學習了。
沈柯呵呵兩聲,才繼續道那你知道現在我在想什么嗎
系統用數據編寫了個no。
他聲音異常冷靜,仿佛在描述即將到來的命運蟲子飛上來了,他會截住這個以生命筑成的泡泡,他不會放過我的。
話落,蟲子果然踩著一只巨型飛額追了上來。
沈柯沖著蟲子露出了一個毫無溫度的笑“你真該下地獄。”
說完,他對著天空的太陽比了一個中指“這一切都只是幻境吧,從一開始,我就進入了一場催眠,滴答聲就是這場催眠的媒介。”
“從聽到水滴聲的那時候不,應該是從進入教室,聽到墻上掛鐘的聲音,催眠就已經開始了。天空下雨的雨滴聲,后來走出學校來到旅館的水龍頭沒擰緊,店老板獨特的澆花技巧,都在加深暗示。”
“至于為什么維護人員才遲遲未到,是因為統子你壓根就沒通知”
系統又模擬出了一個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電子微笑。
沈柯從母樹的種子發芽后沒多久就在懷疑了,好像他心里在想什么,就有概率會發生什么,當然,大部分時候都會朝著他所設想的最壞方面發展。
其實這個幻境的最大作用,就是讓在白光中遇到的另一個“他”,毫不突兀的把記憶碎片藏進來。
上個世界中,那個身為維護者的“他”也是藏在別人的記憶當中,“他們”都篤定自己一定能夠找到,只有自己才會對自己那么自信。
這兩者,還都有一個最關鍵的共同點,同時出現了欲望母樹。
“他們”,又或者本質就是同一個“他”,在給沈柯傳遞信息,“他”不能直接出現在副本當中,必須將要傳遞的信息藏起來,且有個巨大的威脅,讓“他”被迫當個謎語人。
目前來說,那個威脅不針對于沈柯本人,否則“他”一定會想辦法提醒自己。
將種種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沈柯緩緩地閉上眼睛,耳邊的一切都靜止了,時間被按下了暫停鍵,唯獨耳邊原本模糊的滴滴答答聲變得清晰起來。
再次睜眼,沈柯回到了學校,他仍舊坐在教室里,講臺上的沒有什么監考老師,桌子上也沒有什么試卷,所有玩家都端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宛如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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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教室四周的墻壁在源源不斷的滲水,沈柯之前聽到的水聲并不是假的,此時水流已經漫到了玩家的腰部,教室門是開著的,窗外晴空萬里,水卻像遇到了某種阻礙不得排出,將教室變成了一個魚缸。
他手指微微攥緊,回到教室的第一時間就是掃視全員,見到星月完好無損的坐著,才微不可見的松了松。
“所以說,玩家都是被圈養在這個魚缸中的小白鼠,如果走不出幻境的話,等待他們的將是活生生被水淹死。”沈柯有點頭疼,他是第一個走出幻境的人,掛鐘上的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小時,按照這個速度,再過半個小時,水就該淹到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