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最后一節課,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學生下課后都收拾著東西去食堂吃飯了,留下葉殊流一個人還在繼續寫著作業。
“老師好像沒布置這么多作業吧。”朱瓊再次試圖拉近距離,她看了眼桌子的上練習冊,入目的是一串密密麻麻的公式,那種被數學支配的恐懼感再次涌上心頭。
少年的字用的是瘦金體,筆鋒遒勁有力、線條順滑流暢,一看就是練了很久,冊子上整潔的頁面令人賞心悅目。
他依舊沒有說話,王萌、寧樂童和陳小靜都圍了上來,張向陽坐在原位看課本,作為畢業最久的一個人,難得又重新回來體驗了一次校園時代,這一個個青蔥稚嫩的臉龐很好的緩解了他心中的不安。
被一群人圍觀的少年明顯有些緊張,他關上練習冊,快速的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背起書包,低聲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王萌側了側身,給他讓出了一條路。
葉殊流又稱金馬獎得主、影帝的沈柯,背上不屬于他這個年紀的沉重書包,來到了樓下。
他用余光掃了一眼,玩家全部都跟在他后面,見他撐起傘,朱瓊再次上來搭話,“你是走讀生真巧我們也是,你家住哪兒說不定我們能順路。”
沈柯保持靜默,低頭就要邁出腳,一只手臂攔在了他面前。
“我沒帶傘,你撐一下我。”王萌望著他,語氣很輕,但無比堅定。
沈柯換了好幾個地方試圖離開都被攔住了,他終于抬起頭,正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我們不順路。”
“你不說你住哪兒怎么知道不順路說不定我們很有緣分呢”寧樂童插嘴道。
沈柯扭頭望向他,對方的腳傷應該又加重了,就是那張嘴還是挺欠的。
他盯著自己腳尖,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我家住東街。”
寧樂童立馬接話,“很順路啊,我們也住那兒,正好一起走吧。”
瞧玩家這迫不及待的架勢,哪怕沈柯說他住火星,他們都得順個路。
說著,寧樂童拉過張向陽和陳小靜,“我們先去拿傘,你等等。”
很快,他們就從教室拿了兩把傘下來,不多不少,還真沒拿王萌的。
沈柯一臉不情愿但是無奈的模樣,王萌比他高半個頭,他只能舉起手將傘撐的高了一點,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
沒走兩步,他感覺手上一輕,原來是傘柄被王萌握住了,“我來吧。”
沈柯猶豫了一下,嘗試把傘奪過來,但試了試力傘的位置還是一動不動,他干脆就松開了手。
一路無話,雨好像越下越大了,風吹的人有些發冷,感受到寒意,王萌稍稍把傘往少年那邊傾斜一點。
油柏路上的人并不多
,沈柯在拐進一條巷子之前停住了腳步,他問,“前面就是我家了,你們還要跟著嗎”
朱瓊回答,“我們就住你隔壁棟。”
沈柯抿了抿嘴,還是繼續走了進去,他抬頭看著前面的一棟老樓,正準備過去,身后的尖銳女聲穿越過風雨,叫住了他。
“葉流殊你這個小崽子,你帶誰回來了”
玩家循聲看去,看遠處走來一個快步中年女人,她手上提著袋子,似乎剛買菜回來。
“不是的媽媽,他們是我的同學,正好順路。”沈柯急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