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他又遇到那個瘋子,也就是蟲子。他經常出沒在副本里面,陰沉著臉尾隨沈柯,但沒再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他經常抓著沈柯的手腕,轉動著猩紅且病態的眼珠盯著他,并且多次想要將他帶走,藏起來,不過初六和星月總會及時趕到然后大打出手,但雙方好像顧忌著什么,點到為止。
再再再后來,某個困難副本還在兢兢業業做任務的沈柯,在廢棄廁所里看到了蹲在馬桶上思考“哲學”的蟲子,他正在啃食著自己的手指,不知疼痛,直到剩下白骨。
他過了很久,才開口,“我找到到那個東西了。”
沈柯的注意力不在他的話上,而是在他的手指上。他沉吟一會,找了個繃帶給他包扎上,決定以后有錢了給他找個心理醫生治治,怪可憐的這孩子。
收醫藥箱,他才示意蟲子繼續說。
對方對他伸出那只被包扎好的手。
這是系統頭一次沒有對蟲子陰陽怪氣,而是保持了沉默,這是一種默許,它在認可對方。
沈柯從遇到系統時,他就察覺了它們的相遇或許是一場精心的策劃,它們認識他。
所以,他順從地將手搭在了蟲子的手上,隨著緊緊被握住的一剎,眼前場景變換,他跟著對方來到了一片虛空中。
這里到處都漂浮著各種電子垃圾,散發著鉆入人靈魂深處的惡臭。
蟲子割破手腕,將血往空中揮灑,在西北方向,出現了一條宛如頭發絲大小,被血染紅的裂縫。
裂縫出現的瞬間,四周刮起了強風,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快速靠近,明明沒聽到聲音,耳膜卻在發疼,五臟六腑都在抽痛。
腦海中是系統的催促“快進去沒有回頭路了”
沈柯回頭,初六和星月也像約好似的憑空出現了。
他算是明白了,這三人包括系統,都是聯合好的。這會子宛如電影中大決戰那樣,主角們陸續都登場,空氣凝滯,風雨欲來。
那東西越來越近,帶來的壓迫感讓人心口止不住的發麻。
系統還在催促,而沈柯的腦海中突然鉆入了另一道機械音,你一直在追尋自己失去的東西,這些東西近在眼前,而你進去了你只會更加迷失自己。
他們都在騙你,回來,回到我這里。
兩道聲音在腦海中撕扯,捂住耳朵也制止不了,他猜測,蟲子帶他來到這里的后果,就是驚動了這個東西。
奇怪的是,他對這道機械音,居然有一種詭異的親切感,就仿佛對方是他的家人一般,這促使著他去相信。
你是誰他問。
系統的聲音徹底被壓下去了,機械音變得有些虛無縹緲,充斥著無邊誘惑,那種感覺就是見到了失散多年的家人,我是你最親近的人,我來接你回家。
沈柯只思索了半秒,就將手放在了裂縫上,“你知道嗎,傳銷組織都是這么忽悠人的,什么亂七八糟迷失不迷失的,我不就是我嗎我覺得你更可疑。”隨后他眼前一黑,整個人消失在了虛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