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是嗎”盛寶終于開口了,音調平和,聽不出絲毫的怒氣,卻像是平靜山川下涌動的火舌,窒息而危險。
趙如抖抖嘴唇,一句話沒有吐出來,不過盛寶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你想動我兒子趙品澤知道他教出來的女兒如此膽大嗎”盛寶收回手,拽下脖子上掛著的晨練毛巾擦了擦手,然后隨意扔到了趙如的臉上,像是陳述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樣平和般說道“既然來者是客,趙小姐還是不要坐在地上了,家里有的是位置給您撒歡兒。”
這是“請”人來家里坐的意思了,但此時的趙如哪里敢去低調奢華的盛家大門在現在的她看來無異于一張巨獸的口,雖然知道不可能出人命,但趙如卻發自內心的戰栗,見盛寶轉過身要走,她顧不得形象,連滾帶爬地想從地上站起來,誰知這時后衣領處傳來一股大力,以及耳邊王叔驚慌的聲音
“小姐,小心”
趙如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拽著衣領,腳幾乎半懸空地被提著往盛家大宅的方向過去。
“王、王叔,救我。”趙如哭著朝王叔伸手,仿佛很多年前那個只會抱著布娃娃哭泣的小女孩,一下子戳中了王叔的心。
一瞬間,內心的保護欲沖破了畏懼的柵欄,王叔上前一步,正想攔下不知何時出現的保鏢,然而下一秒,對方仿佛扔一件垃圾般輕松擋住了他的手,整個人哐當一聲坐在地上,發怔的功夫,趙如已經被“請”到了盛家。
“大哥,誰家的車啊”盛貝開著車一拐彎就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家門口,“這么早有人來做客嗎”
“不知道。”盛銘逸揉著太陽穴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神,聽到妹妹的話,敷衍地看了看,正想閉上眼睛繼續休息,目光忽然被街角走出來的一個男人吸引了目光。
“小五,開慢點。”
“怎么了”盛貝車技比較一般,開車的時候絲毫不敢分心。
“我好像看見姐夫,啊不對,景玨了。”盛銘逸看著那個背對著他們,身著衫,黑色的休閑褲包裹住兩條修長的腿,閑庭信步的背影,有些不確定地說。
“哐當”“嘶”
車猛地一個剎車,盛銘逸探前的身子沒收回來,一下子碰上了前面的擋風玻璃,扭頭一看,原來是盛貝聽到他的話,下意識踩了剎車。
顧不得親大哥的痛呼,盛貝立刻左顧右盼起來,“哪里”
“那里,你沒看到嗎”盛銘逸捂著腦袋,也是服氣妹妹生活中小迷糊的脾氣了。
盛貝順著哥哥指的方向看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一道極其熟悉的身影。
景玨的身量很高,背寬腰窄,氣質溫文爾雅,單手插兜,走在墻邊的薔薇花墻下,一舉一動都是一副水墨丹青畫的既視感。
不得不說,景玨是盛貝見過的最溫柔的人,但這種溫柔始終透著一股疏離感,看似摸得著實則距離你不知多遠。但如果見過他在商場上的殺伐果決,又會給這份溫柔增添一分肅殺的冰冷感。
至少,曾經跟他一起共事合作過的盛銘逸,可一點不會把溫柔兩個字和自己這位前姐夫扯上任何關系。
“大哥,打不打招呼”盛貝詢問地看向盛銘逸。
“打什么招呼,直接開過去。”盛銘逸扯了扯衣領說。一個他姐的過去式,打個什么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