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寶”不知何時撥通的電話對面傳來驚喜的聲音,含蓄醇厚的英式發音,低沉磁性的尾音,讓盛寶忍不住揉了揉發癢的耳朵。
“拜托你一件事。”老同學了,盛寶直沖主題。
“你說。”對方也很干脆。
“你家有個叫羅伊的小家伙是嗎e,也就22歲吧。”盛寶托腮沉吟道。
“羅伊”對方遲疑片刻,回想了一下才勉強記起這么一個人,“好像是有。”
“暑假快開始了,抓緊把孩子送回學校上課吧。”盛寶懶懶地抬眸看了一眼臺歷上的日期,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沒問題。”聽起來不是什么難事,電話那邊的男人一口應下。
至于距離暑假開學還有半個多月這種事情,兩個“大人”默契地省略了。
“不過,我們家孩子哪里惹到你了嗎”因為不熟,對方索性跳過名字,直接以孩子代稱。
“沒有,小孩兒一點問題沒有。”盛寶可不想給人家扔黑鍋,“就是我覺得年紀也不大,相親性質的一些宴會,家長還是別讓人家來了,多玩幾年唄。”
相親
抓住關鍵詞,男人撫了撫鏡框,垂眸掩下一抹冷光,沒有多說,而是和盛寶簡單寒暄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像這種家族旁系為了能夠維持體面的生活,推一個孩子出去的事情并不少見,盛寶對別人家的家事不予指摘,聳聳肩,放松身體,繼續享受難得的閑暇時刻。
另一邊,被老同學忽然上門驚擾的男人,雙目微沉,接通桌上的電話喊了秘書進來。
“先生。”一位身材高挑、容貌卻極其平淡普通,甚至一眼望去很難記住長相的男人走了進來。
“查一下怎么回事。”男人抬起頭,點了點桌子上一張寫了名字的白紙。
作為克洛德家族族長的第一秘書,只需要看一眼名字,對方的信息已經在女人的腦海中羅列出來了。
“羅伊克洛德,按照血緣關系應該喊您一聲舅舅。其父經營一家服裝公司,母親是一名律師,不過最近他們的公司出現了不小的問題,資金鏈比較危險。”
企業家律師,外加姓氏,在外看足夠體面;對內又有著迫切的金錢需求,可以看得出來菲爾的確“費心”去挑了。
像是這場名為下午茶,實則目標明確的相親宴,毫無疑問,羅伊的父母已經是心知肚明了。
“明天他們有什么安排嗎”男人可不想因為家里的一些遠房親戚惹了老同學不快,多少得不償失了。
“這,不好意思先生,我需要一些時間。”畢竟不是搜索引擎,問了就能給答案的。
“盡快。”
“好的先生。”
這不是什么難事,男人轉頭喝口水的功夫,利索的秘書小姐已經把答案放在了他的桌子上,順帶還多查了一些,把洛克家族近來的家產之爭當做邊角料一同報了上去,只是盛寶和安娜私下的往來和合作,這些時間還不足以他們摸到絲毫痕跡。
所以,擺在男人桌面上的就是一副很有意思的“情景劇本”了。
“盛寶可不是個好人呀。盛世集團和菲爾大張旗鼓簽了合作協議,卻又轉頭阻止菲爾下的另外一步重要的棋,她這是明晃晃給我遞橄欖枝來了。”男人一手托腮,一手轉著鋼筆,剛毅俊美的五官微微皺在一起,看似苦惱,實則眼底全是躍躍欲試的興奮。
“您的意思是”秘書小姐在一旁適時地拋出問題。
“她肯定是和菲爾的妹妹合作了。但她藏得嚴實,卻又通過羅伊的事情把蛛絲馬跡透給我,說明她在邀請我去參加明天的這場鴻門宴呢。”
秘書了然地點點頭。
“明天下午我有安排嗎”男人問。
“只有一場工作推進會,安排在下午點開始。”
“推到明天吧。”
“好的先生。”
盛寶的一個電話,悄然扭轉了明天劇情的全部走向,只是目前,原本的導演對于一切還全然不知。
菲爾最近可謂是春風得意,唯一不滿地就是一向乖巧不碰家族事務的妹妹,忽然變得“不可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