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董張了張嘴,被這對前夫妻的一唱一和搞得下不來臺,只得訕笑兩聲。
而一直在后頭跟著“看熱鬧”的王洛則瞇著眼,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眼前這對年輕的男女。
平心而論,他是不屑且嫉妒的。
含著金鑰匙出身,本就比他高了不少,所以才能在如此年紀就能夠和奮斗了幾十年取得如此成就的自己平起平坐而已。
或許是存了這樣不平衡的心理,王洛縱使姿態做得很足,比如在得知了盛寶和景鈺被女兒嘉寶刻意調換到了樓下來,他親自下來賠禮道歉,但打心眼里,他并未把這兩人放在多么平視的位置,目光之間難免還是帶了幾分對“晚輩”的輕視。
見兩個年輕人搞得宋董,一個年紀都快能當他倆父親的人沒面子,王洛走出來,和事佬般地分別拍了拍景鈺和宋董的肩膀,儼然一副主事人的模樣,說道“小宋少也不是有意的,景董全當賣我一個面子,這事兒就算了吧。”
“算了”景鈺側開肩膀,讓王洛的手落了空,像是沒察覺到什么似的,薄唇微勾,清淡的目光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道“王董替宋董跳也行。”
王洛“”
氣氛一時陷入了凝滯,尤其在場的年輕少爺小姐們不自覺地仰起頭,用一種隱含敬佩的目光看向景鈺。
一下子惹倆,這是真大佬啊
盛寶嘴角的笑意從剛剛開始就沒下去過,雙手環抱站在一邊看笑話,任由景鈺成為人群中的焦點。
視線輕飄過某個“狠心”的女人,景鈺絲毫沒有收斂地坦露出眼底的溫情,兩人的氣氛和對面王洛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咳咳。”輕咳兩聲,拽回景鈺的注意力,王洛神色不善地說道“景董,玩笑還是不要隨便開的好,免得傷了兩家的和氣。”
“和氣”景鈺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狹長的眼尾微微上揚,溫潤的表象被淺淺地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內里的冷厲與漠然。
“我以為王董不知道和氣兩個字是怎么寫的呢。”景鈺單手插兜,比王洛高出接近半個頭的身高讓人有一種他正在俯視對方的感覺。
不僅旁人,王洛本人此時的感受是最深刻的。
按照盛寶的說話,就是這人上位的手段和心態完全就沒有達到平衡。
明明就是靠著贅婿的名頭取得了今天的成就,偏偏還死不承
認,一副自己白手起家的高人模樣,典型的放下碗就罵娘的雙標狗。
由此顯而易見的是,王洛向來最是受不了別人如此低看他一眼的,尤其是景鈺,不僅年紀比他小了兩輪不說,更要緊的是,這不過是個背靠家族蔭蔽的小毛頭罷了,也敢如此目中無人
思及此,王洛雙眼一瞇,斂起臉上的笑容,雙手背在身后,冷哼一聲“景董今天是想來砸我王某人的場子嗎”
“咋場子”景鈺還沒說話,盛寶笑意儼然地插了進來,搖搖頭,不贊同地說道“王董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了,這種小摩擦就是砸場子嗎”
之前一直站在后頭沒有太多表現的人,忽然出聲,引得在場所有人不覺地把目光投注而去。
王洛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他剛一側過頭,眼前一股金黃色的液體撲面而來,速度快得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嚯”場內頓時一陣喧嘩。
一杯香檳,盛寶一點也不客氣地全“賞”給了王洛,緊接著放下手里的杯子,接過景鈺遞過來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然后又扔到了王洛的身上。
這一番堪稱把對方臉都踩到地上的舉動,讓場內所有人看向盛寶的目光在剛剛對待景鈺的敬佩之上,又加了“狼人”b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