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石榴樹開花了,一簇簇亮眼的紅挨挨擠擠開在枝頭,熱烈又鮮艷。
自從上次亂步出走參與解決碼頭的拐賣案,跟那位叫做福澤先生的銀發男人分別前約定了什么,之后對方陸陸續續來過幾次咖啡廳找亂步。
一來二去,亂步經常跟著他外出,每次回來都神采奕奕。次數多了,鐘離月也意識到了什么。所以在亂步找上他,表明辭職的意向時,白發青年沒有表露驚訝,神色淡淡的問“跟那位經常來找你的福澤先生有關嗎”
黑發少年挺直腰板,像只驕傲的小貓咪,他點點頭整個人都顯得容光煥發“亂步大人找到新工作了”
鐘離月合上手中的新買來的書,目光掃過亂步驕傲的小表情,嗓音平靜地說“辭職的事我同意了,你的新工作什么時候開始”
似乎是沒想到他答應的那么爽快,連一句挽留和詢問都沒有。亂步原本打好的腹稿沒了用處,肩膀微微塌下,連上揚的嘴角都掉了幾分弧度。
“可能是明天”他有些不確定地說。
鐘離月嗯了聲,視線從對面的黑發少年身上收回,他翻開書從剛才看的地方繼續看起來。
正常談話十分平淡,完全沒有亂步想象中的拉扯,他有些失落地哦了聲,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蔫蔫的像株在夏天被曬的發蔫的綠植。
安安靜靜的卡座只有翻頁的輕微聲響,片刻鐘離月忽然說道“今天可以多吃一份冰淇淋,下班后我帶你去商場買部手機。”
趴在桌上的少年猛地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歡呼道“好耶亂步大人要吃草莓味的”
第三天,亂步帶著新買的手機,雄赳赳的跟著那位福澤先生離開。他們今天據說接了一個委托,要去給某株社的社長當一段時間的保鏢。
送人離開,鐘離月回到店里。
下午的時候,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推開了咖啡廳的玻璃門,對這位客人印象十分深刻的加藤尋愣了一下,口中那句“歡迎光臨”遲疑著喊了出來。
穿著白大褂的黑發男人牽著一個金發洋娃娃般的小女孩進來,熟門熟路的來到靠窗的卡座坐下,隨后點了幾樣新出的甜品和一杯黑咖。
眼下有著黑眼圈,神色略顯疲憊的男人不動聲色的觀察周圍,在看到從卡座后面出來系著圍裙正在招待客人的鐘離月,頓時愣了下。
“笨蛋林太郎,你忘記了我的冰淇淋”金發愛麗絲的喊聲及時拉回了他的注意。
森鷗外擠出一個討好的笑,連忙喊了句服務生。
不高不低的聲音正好傳入剛送完餐經過的鐘離月耳中,他抬頭看向那邊卡座,正巧和黑發男人對視上。他沒有錯過對方眼中假裝出來的一絲驚訝,挑了下眉徑直朝那邊走去。
“森醫生。”鐘離月同對方打了聲招呼,然后拿出菜單放到兩人面前。
等的不耐煩的愛麗絲從森鷗外手中搶過菜單,拿起筆在夏季新品冰淇淋上打了個勾,然后遞還給鐘離月。
白發青年看了眼詢問“還需要其他的嗎”
森鷗外笑了笑說“不用了,已經點過了。不知道等會兒你有沒有空我想跟你聊會兒。”
鐘離月合上菜單,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好啊,等會兒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