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汽車尾氣也消散在濕氣過重的空氣里。
大倉燁子兇惡瞪了太宰治幾人一眼,恨恨地帶著末廣鐵腸和條野采菊離開。
最后廢墟旁就只剩下他們三個,太宰治吹著冷風忽地打了個冷顫,他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蘭波和魏爾倫。
魏爾倫剛才受了不小的傷,這會兒捂著胸口,呼吸有些困難。他鼻腔和喉嚨里都帶著濃濃的血腥氣,稍微呼吸重點胸口肋骨間就陣陣的細細密密的疼。
蘭波攙扶著魏爾倫,低聲詢問他的情況,兩人低聲說了幾句,蘭波抬頭朝太宰治點了下頭,決定先帶魏爾倫回去養傷。
離開前,蘭波頓了頓跟太宰治說道“替我跟店長問好。”
等所有人都離開了,太宰治動了動被凍的僵硬的兩條腿,一直藏在風衣口袋里的右手也拿了出來,他的手腕剛才脫臼了。
低下頭盯著刺痛的右手看了好一會兒,太宰治面無表情地抬起左手給自己把右手掰了回去。他甩了甩復位的右手,迎著冷風朝另外一個方向離開。
漩渦咖啡廳。
外面又開始下起雨,淅淅瀝瀝的細雨似一層朦朧的紗,隔著一道雨簾把屋內屋外隔開。此時下午三點,店內的客人只有寥寥幾個,鐘離月有了空閑正端著一杯咖啡坐在讀書區看書。
他對面亂步正吃著今日份的甜品,嘴角還沾上了白色奶油,他一邊大口吃著小蛋糕,一邊嘟囔的跟他抱怨福澤社長“只要亂步大人出馬,一定能解決那個委托。”
鐘離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從書頁中抬起頭不咸不淡的瞥了他眼說“是最近鬧的沸沸揚揚的那家株式會社那個叫村下武一郎的案子”
他昨天在晚間新聞里看到了最新報道,而除了這個之外,那家公司是有名的汽車生產大亨,在日本汽車行業上算是排的上號的。
亂步咬著蛋糕叉子點點頭說“嗯,就是這個。偵探社昨天接到了他們的委托,調查村下武一郎死亡的真相,社長今天一早就離開了,都沒有帶上亂步大人。”
他看過村下武一郎的案件報告,因為事發時死者獨自一人處在辦公室里,現場沒有任何有關兇手的痕跡,辦公室外的監控顯示死者死亡的那段時間內沒有任何人進入過辦公室。而從事發現場的調差來看,不是狙擊射殺。
現在懷疑兇手是異能者,通過某種異能悄無聲息的進入了辦公室并槍殺了死者。
鐘離月翻了一頁,頭也沒抬說道“既然福澤社長不打算讓你接觸這個委托,你就不要去管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太過于湊巧,讓鐘離月不得不陰謀論,但只要這些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關系,那么他也不打算去湊那個熱鬧。
亂步吃完最后一口蛋糕,端起旁邊的熱牛奶喝了一口。他聽到鐘離月勸告的話,有些不滿地撇撇嘴,隨后大聲地提要求“亂步大人還要吃一份小蛋糕”
鐘離月啪的一下合上書,剔透的琥珀色眼瞳直直看向亂步,他板著臉嚴肅的拒絕“不行,今天的甜品份額已經沒了。”
拒絕之后,他忽然又想起什么,嘴角勾起笑著說“另外,明天到了要去看牙醫的日子哦。”
因為之前亂步有吃壞牙去看牙醫的例子在,所以鐘離月隔一段時間就會帶他去看牙醫。算算時間距離上一次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明天正好帶亂步去。
聽到鐘離月的話,亂步頓時一臉痛苦起來,瞇瞇眼都瞪圓了,滿臉抗拒。
正當他們倆在為牙醫的事情而爭論的時候,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推開,穿著風衣右手打著石膏的太宰治抱著一只白色狐貍走了進來。
黑發鳶眼少年朝店員點了下頭,然后徑直朝讀書區卡座走了過去。
太宰治繞過遮擋的綠植,
看到卡座里的兩人,微微有些詫異“啊咧,不僅店長在亂步也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