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體里有把刀,必須要取出來。”林潯看了眼對方的面板,發出組隊請求。
那少年側了側頭,隨后從腰間取下面具戴在臉上,林潯只聽見他說“你退后。”
當你同意了
林潯迅速拉開安全距離,又示意丘丘暴徒帶走地上的大叔,才開始撥弦。
難以說那把咒具究竟發生了什么樣的扭曲,才融合成了這樣類人的伏趴的巨大生物。明明構成怪物的只是負面情緒,但少年的槍刃帶著無匹的刀光閃過時,竟會飛濺出一片又一片的血花。
而那怪物似乎還在與更多的怨念融合。
它的軀體在膨脹,手腳加速生長,即便林潯的琴和少年的槍帶來了幾乎壓倒性的克制,但它還是在瘋狂的吸納中存儲到了反擊的能量,整個身體橫亙出一條裂開的縫隙。
少年似乎察覺到了不對,他身影一閃,騰于空中,凌亂的風中似乎能看見他臂上的刺青似乎要掙脫而出般泛出光來。
但已經來不及了。
怪物裂縫一般的嘴中迸發出黑紅的強光。
林潯一開始沒能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她雙眼被強光刺痛不得不閉上眼睛,只覺得狂風刮過臉頰時似乎要從她臉上割下兩塊肉來,耳邊也一直響起耳鳴般強烈的嗡鳴。
等她經歷短暫的混沌恢復感知的時候,才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掀翻在了地上,后背似乎剛與什么撞擊,已經完全麻木,懷里的里拉琴也不見了蹤影。
這片歸離原與翠玦坡之間的山巖地帶已經被完全破壞了,以發出似哭似笑聲音的怪物為圓心,近千米的范圍都被夷為了平地,只見滾滾塵煙。
林潯痛感低,還能費力起身。她身上的披風已經破破爛爛了,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零碎傷口,起身時看見少年的長槍似乎也在剛才的混亂中斜栽進了她附近的地面。林潯四顧了一下,看見少年也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他單膝半跪在地面,正微微喘息著重新站起來。
他剛才離怪物那么近,不可能沒被波及。
林潯看見自己的里拉琴落在了少年那邊,而仍帶著惡鬼面具的少年抬頭,與她對視了一眼。
其實沒什么意味,只是隨意確認了眼還存活的彼此,甚至雙方的眼神都十分平靜,但又好像有信息短暫的交流了。林潯費力拔起少年的長槍,盡力扔了過去,少年伸手接了,緊接著拋回她的琴。
林潯接抱住里拉琴,反手撥出安撫的曲調。
怪物沒有在原地等他們休整,它似乎感應到什么,以手腳并用的怪異姿態往南方奔去。林潯遠遠看了一眼,只見南方是一片矗立著九根巖柱的晦暗大地,天空在那里都變得陰沉下來,天地間似乎鼓蕩著驚人的怨氣。
突發事件咒具本質在融合下正在取得「不滅」特性。
“都這樣了。”林潯安撫完傷痛,丟掉了破爛的披風,“再不干掉這東西就真的不禮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