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在尋寶的途中,林潯卻忽然說她要回達達烏帕谷看看。溫迪沒有異議,只說陪她一起去,于是他們轉道回達達烏帕谷。
林潯進了峽谷,就迅速開面板,翻看丘丘人們的情況。幾個丘丘薩滿圍在她身邊勉強算是在陳述公務,林潯不時點頭,同時一刻不停地查看大家的技能進度。
政務面板被鎖了還是令她很不習慣,她喜歡右上角放地圖,左邊放君主面板,中間的政務板塊會持續的彈出新的待處理事項,哪怕處理完了她也還能直接插手麾下六個部的工作進入完全的沉浸狀態。
琳瑯滿目的國庫堆在左下角,戶政資料里永遠能撿出令人耳目一新的特質與數值。
在林潯重新摸索到狀態的時候,她聽見一直跟在身邊的溫迪彈起了里拉琴。林潯分神聽了一下,發現又是一首新曲子。
“沒有填詞嗎”林潯聽出只有旋律。
“唉,平時都是想到詞才譜曲的,結果這次旋律先出來了,還不知道怎么填呢。”溫迪一副苦惱的樣子,又朝她笑,“想寫給一個人,林潯要來幫我填一下詞嗎”
“不了。”林潯拒絕,“我只唱,不寫哦。”
“誒誒,為什么啊”看林潯不假思索地想要回答,溫迪又緊接著撒嬌“而且林潯會那么多歌,就算自己沒寫過,應該也有一些想法吧,幫我填一下詞都不行嗎真的不行嗎”
林潯還是搖頭。
見溫迪十分受打擊,一副消沉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下“溫迪,我不寫歌,特別是不寫給人。”
“對溫迪來說或許很簡單,但對我來說,寫歌給人是件有點可怕的事情。我該怎么去形容、比喻、或修辭呢山水風雨似乎簡單了些,十四行詩又未免復雜,我要想那個人很久很久,或許才能想到一點精妙的形容,還可能,需要接受一些不太喜歡的事實。反正,我覺得去形容一個人是有點可怕的事情,這個過程,或許不是我能承受的,有那個時間應該去做點讓自己快樂的事情。”
在林潯說話的時候,溫迪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還是靜靜看著她。
“林潯是這么想的嗎”見林潯不再說話,他突然笑起來,好不溫柔,“嗯,感覺有點碰到林潯了。”
林潯是很好的朋友,她真誠有趣,自在快樂,嘴里說出的可怕計劃也永遠會為朋友退讓,讓人總是忍不住被她的自由有趣吸引。但站定了朋友的位置,又會發現她偶爾展露的矛盾的溫柔與冷漠,以及無法被動搖又不知其內容的核心,但這個時候越想靠得更近、就會越發現林潯根本無法觸碰。
見林潯注視他沒有反駁,溫迪笑著地繼續問“我還想知道林潯不太喜歡的事實是指什么”
林潯沒說話。
“不可以稍微透露一下嗎”他放輕聲音,“那是神也無法幫助你的問題嗎”
達達烏帕谷還在忙碌,大家都在投入一天的生產,甚至丘丘薩滿也都還在旁邊,林潯平靜
看著溫迪“溫迪,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詩人思考一下,坦率回答“我想觸碰林潯的靈魂。”
“溫迪是以什么身份來做這個要求的呢”林潯忽然問。
“我們是朋友。”
“那么這個要求對我來說已經超過了朋友的界限,為表尊重,你應該退回原位。”
“誒那我們還是最合拍的伙伴呢”
“那你知道的也已經足夠了,溫迪。”林潯平心靜氣地說“你仍舊是我的伙伴。”
“我”詩人目光再次閃爍了一下,他下意識去看林潯的眼睛,卻見林潯始終是等待什么一樣注視著他,少年一下子謹慎起來,“林潯想讓我回答什么呢”
“你應該問我突然說了這么多是想要什么。”林潯微微笑了笑,也很坦率“巴巴托斯,我想讓你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