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身軀鍛煉得當,肌肉線條也十分流暢,林潯整理了一下防曬斗篷便撲到他背上,隨后被緩慢有力的背起來。
在離開喀萬驛前,林潯一次性補充了許多食品,其中包括不少須彌特色小吃。她從倉庫里掏出吃的,咬咬這個,嘗嘗那個,遇見味道很好的還遞到賽諾嘴邊問他要不要嘗一嘗。
賽諾搖頭拒絕,林潯也不惱,吃下干果后又換一種問他。被問得多了,大風紀官遲疑了一下,還是微微皺著眉吃了一點。
“我還是比較喜歡棗椰,這個最甜。”少女在他耳邊點評,“綠汁脆球的口感對我來說果然還是太超前了。”
陽光強盛,賽諾聽著林潯點評小吃,開口與她搭話,問她為什么會來須彌。
林潯“我夜觀天象,發現我命定的愛人會在須彌與我相見。”
賽諾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你會占星術”
林潯正色,“我會讀這三個字。”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林潯打了個哈欠,忍不住埋在賽諾肩膀上閉上眼睛。她微涼的長發垂下,隨風輕輕拂過少年的腰間,帶來輕微的癢意。
晚上在一處背風的沙丘過夜。
夜晚的沙漠寧靜曠然,一輪圓月高懸于天。林潯壓著弦彈了些節奏明快的小曲,像在悄悄講快樂的玩笑話。只不過沙漠的日夜溫差確實有點大,林潯彈完就打了個噴嚏,連忙從倉庫里翻出厚點的披風把自己裹起來。
風很冷,吹在臉上像是有細小的沙子磨礪而過。林潯彈不了琴,又不想睡覺,于是她充滿暗示性地開口“賽諾,你看月色這么好,這里又只有我們兩個,我們要不要來做點彼此都會喜歡的事情。”
賽諾皺眉,“你是說”
“講鬼故事”
“講笑話”
看不出來啊大風紀官,瞧你濃眉大眼的居然還有反差萌這種屬性,林潯立刻讓對方先講一個。
然后林潯就被大風紀官的冷笑話尬得腳趾抓地,她忍下諧音梗退錢的吐槽,虔誠發問“賽諾,你是怎么用37度的嘴,說出這種零下20度的笑話的。”
“不好笑嗎”大風紀官十分困惑,隨后一本正經地給她解釋笑點何在。
林潯聽完,覺得沙漠的夜晚更冷了。
她悟了,“這應該是什么新型的審訊方式吧,用冷笑話使嫌疑人尷尬致死,真是了不起。”說著,她敬佩地看向賽諾。
極力阻止了賽諾再講一個的意圖,林潯裹在被子里給賽諾講了一個雨夜殺人分尸案的故事。
故事從執法者在下著大雨的垃圾堆里發現一雙人類的腳開始,案情撲朔迷離,發展環環相扣,兇器、傷痕、鑒定報告、死者信息,一切殘酷而真實。賽諾聽得相當入神,不時提出疑慮和推斷,正當林潯快講到結局,牽動人心的真相呼之欲出時,黑發的少女打了個哈欠。
“時間不早了欸,睡啦。”她倒頭睡下。
正為罪惡是否被稱量而全神貫注傾聽的大風紀官,“”
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終還是走過去把林潯翻過來,“林潯,講完”
“我已經講完了。”林潯一本正經地解釋,“這就是這個鬼故事的恐怖之處。”
林潯用鬼故事快樂回擊了賽諾的冷笑話,陷入了安恬的睡夢。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賽諾還坐在原地,見她清醒,賽諾非常冷靜地說出了他認真分析案情、仔細琢磨后認為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林潯呆滯臉。
雖然沒想到冰冷無情的大風紀官居然有這種反差屬性,但經過這晚兩人的關系明顯又好了許多。賽諾背著她趕路,會突然說他想到一個笑話想分享給林潯,林潯急忙拿吃的堵住他的嘴,但總有來不及的時候,林潯還沒在賽諾背上撲騰兩下就被尬得頭皮發麻。
路上遇見了一次沙塵暴,他們在舍身步道附近的洞穴里躲了一晚上。外面塵土飛揚遮天蔽日,飛沙走石不時被甩進洞穴,林潯躲在賽諾背后,一邊聽對方講冷笑話一邊將就著靠在對方背上睡了一夜。
終于,他們到了活力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