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山,月朗星稀。
林潯爬上半山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把失去信號的端腦塞進倉庫,呼哧呼哧地順著山道一路摸索到亮著燈的院落。
山路陡峭,林潯爬山爬得腦瓜子嗡嗡響,也沒注意到屋里隱約傳來的水聲。
她推門而入,和浴桶里的少年對上視線。
“林、林潯”正在屋里沐浴的緩緩重云睜大眼睛,條件反射想起身,隨后又意識到什么,臉一下漲紅地往水里沉了沉,語無倫次“林潯你怎么突然唔,我是說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這段時間一直聯系不上你我以為我”
林潯沒吭聲,她腦瓜子還在嗡,什么都沒聽清楚,只注意到重云淺藍短發上滴落下的水珠。
水珠落在他單薄卻有力的肩胛,滑下平時包裹得嚴嚴實實的鎖骨,最后順著覆著一層薄薄肌肉的胸膛逶迤出一道濕淋淋的水痕
林潯的目光不自覺地順著水珠下移,直到視線被棕黃浴桶所阻擋。她的注視太肆無忌憚了,重云臉紅得快要冒出煙來,如果不是衣物還掛在一邊,他看起來幾乎下一秒就要落荒而逃,“那個我還沒穿衣服,你先回避片刻好嗎”
“不好。”林潯終于聽見,但嚴詞拒絕。
她看著重云濕漉漉的藍眼睛,振振有詞“以我們現在的關系,我現在看到的都是我應得的”
“欸”
林潯太理直氣壯了,純情小方士想反駁她的歪理都不知道如何反駁。正手足無措,又看見她邁開步子朝自己走來,頓時忙貼到桶壁上,面紅耳赤地試圖制止,“不、不行等一下,林潯”
“重云還沒等夠嗎”林潯停下腳步,“我離開應該有兩個多月了吧”
重云快要炸開的cu在林潯的話里短暫冷卻下來,等待這個詞在他這里總是牽扯出過量的寂寥與思念,他幾次開口想說點別的什么,最后卻只是認命一般看向別處“兩個月零九天。”
林潯趴在浴桶邊上,快快樂樂地托腮“那重云有想我嗎”
距離太近了,重云方才淡去不少的羞赧又開始復涌,少年耳尖泛紅,又有些悶地說“嗯,想你。”
林潯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水面,在輕微的漣漪聲中湊近心跳如擂的少年,她眼底帶著分明的笑意“那,要不要把成親那天沒做完的事情做完”
啪
重云腦袋死機了。
林潯是在年前和重云成婚的,婚事的起因十分草率,是因為她在和重云做藏寶圖任務的時候被暗算,發生了一些她其實覺得沒什么,但對作風端正老實的小方士來說無法原諒自己的事。
林潯轉頭就把副本里的事拋之腦后了,連被家人扣住沒和他們一起下本的行秋之后來問,她也只是開開玩笑并不在意。
但沒想到過不去自己那關的小方士把這件事告訴了家人,他們方士一脈持身端正,立刻就把重云帶來向她致歉。依重
云這些叔伯長輩們的說法,自家孩子輕薄了別人姑娘,如果林潯愿意他們就做主為兩人成婚,如果林潯不愿意哼那一定是做出不恥行徑的小輩不值得原諒,他們勢必要動用家規好好懲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