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視線平齊過去,看到男人系得一絲不茍的溫莎結,領帶是溫柔的淺灰色,外面穿著的黑色大衣襯得他身子頎長,肩寬腰窄,利落的黑色短發,戴著金絲邊眼鏡,長相俊美,是周正端方的那一款。
他視線隨意橫掃店內,外表瞧來是個紳士,卻在他余光中看到一絲不可察覺的端肅,但周身儒雅的氣質很好的掩蓋住了,此刻他隨意的一個眼神都是盛滿溫和的春暉,眸光宛如最深邃的夜空中,隔著飄渺云霧見到的一輪月。
光暈溫柔。
郁清默數了三聲心跳。
砰砰砰
急促、頻繁、過分有力。
最深的記憶浮現。
也是這樣的一個雨天,不過是清晨。
一個陌生的男人從客房出來,反手帶上門,對著她說了聲早。
郁清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溫擇敘。
也就是遠遠看著,她并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點單到上飲品都是別人做的,郁清看著男人的身影,忽然覺得,今天糟糕的遭遇中起碼能想起一件算開心的事情。
男人坐了許久,打了幾個電話,慢條斯理地處理工作,語調溫和,又如強風吹拂,雷厲風行中又進退有度,禮儀周全到讓人無可挑剔。
郁清倒是要先走一步。
在路過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眼溫擇敘的背影。
西裝剪裁精良,露出的一截腕骨上抵著一只銀質的手表,看著價值不菲,指節大又突起,骨感分明,因為垂著手,青色的脈絡蟄伏在薄薄的皮膚下面,凸起明顯。青筋狠狠地勾住她的視線。
他穿著到談吐都是一副精英派頭。
出到門外,郁清也就收了心思。
她不是那種遇到有點記憶的故人就會上前打招呼的性子,面對熟人她可能都做不到,碰到了就在心里默默想一會兒,然后不再糾結,隨后可能還會想
希望對方不要記得我啊,不要打招呼最好。
她怕寒暄,總覺得尷尬。
雨越下越大,沒有要停的架勢,郁清猶豫要不要回去和老板借傘。
正琢磨怎么開口比較好。
瞎琢磨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就在她終于下定決心去借傘,旁邊的玻璃門打開。
還未來得及反應,溫擇敘就出現在她跟前。
嚇了她一跳,瞪圓著眼睛看他。
他高大挺拔,大概有一米八五,郁清下意識地仰著頭看他。
對上男人溫潤柔和的眉眼。
她,更無措了。
溫擇敘撐起手里的長柄黑傘,看了眼不遠處的地鐵口,又想到她在門外糾結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
“要去地鐵口我順路,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