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擇敘比謎還難懂,謎有謎底,他呢
會給她答案么
實在難以入眠,郁清輕手輕腳起床,赤腳踩在毛毯上,怕出聲吵到溫擇敘,直接走去書房。
站在門口,心情又恢復下午那般沉重。
進到屋里,冰涼從腳板底傳往上,渾身的血液似乎凝固住,心臟不管怎么收縮、擴張都不能讓體溫回來。
郁清走到溫擇敘的書桌前,沒再兩本書之間看到那封信。
應該就此打住。
最后,她還是翻開他習慣存放私人物件的抽屜。
拉開便看到那封感謝信,封口已經拆開。
他讀過信。
看過她寫的笨拙感謝。
郁清氣紅了眼。
這一瞬間,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她討厭被欺騙,每每說起,他最為沉默。
溫擇敘騙了她。
可笑的是,她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欺騙了她什么。
“清寶。”
溫潤的嗓音將夜幕撕碎,靜好的夜一瞬間消弭殆盡。
郁清轉身,看到溫擇敘站在門口,手里還拿著她的開衫和棉拖。
復雜的情緒在那雙黑沉的眸子里閃過,他很快壓好情緒,溫聲說“夜里冷,小心感冒。”
他闊步走來,把鞋子放在她腳邊,抬頭看她,示意她穿好。
郁清逆反心理被激出來,克制許久,她才接受他的好意。
“抬手。”溫擇敘把衣服拿好,要給她穿上。
郁清往后退,抵上書桌,開口的聲音悲切“這是什么”
“先把衣服穿了。”溫擇敘只是瞥一眼信,目光灼灼落在她臉上。
郁清難以抑制自己的激動,舉著信,捏出皺痕“我問你這是什么”
溫擇敘聲音如常“寶寶,先把衣服穿好。”
她關心著書信,關心著他是不是瞞著她什么。
而他只關心她會不會著涼。
郁清怎能不氣,肩膀都在發抖。
郁清扯過衣服,摔在一邊,只要他回答這封信到底怎么來的。
溫擇敘盯著她,自嘲笑了聲,氣音淺淺,微弱到快要聽不到“嗯,我是你的資助人。”
郁清咬緊下唇,眼底一片猩紅“溫擇敘我很好騙是嗎”
“不是。”溫擇敘拉過她的手,“都已經過去了。”
“過去不是不存在了”郁清質問,“一開始你就是故意對吧,相親到結婚,都是故意的。”
“我真傻,你拒絕我兩次,我絞盡腦汁就怕被你拒絕第三次,我以為你尊重我,其實你一直在看我笑話對吧。”
當時她處境艱難,她急切擺脫糟糕的生活,但她的尊嚴不允許她向別人低頭,她知道溫擇敘很優秀,高不可攀,她努力地和他保持平等對話,就是不想自己最后的不堪被他看出來。
結果呢
他知道郁清是多么不堪的人卻還要假裝不知道,這一刻遮羞布扯開,她狼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