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清來到日本一個月,逐漸適應這里的生活節奏,對于社恐的她來說,這個國家講究分寸感的社交讓她很有安全感。
每逢周末郁清就會四處寫生,不管畫得怎么樣,都會把畫寄回去給溫擇敘。主意是溫擇敘提的,知道她不舍得把畫丟掉,又擔心兩年后會攢下一屋子的畫,不好運回去,所以讓她每完成一幅畫就寄回去,他替她打理。
周六,郁清一早便起來畫稿子,然后發到群里,讓助理幫忙細化和涂色。
郁清的房子租在語言學校附近,是公寓式的,適合一個人獨居。來到這兒后,她特地花幾天布置成簡潔溫馨風,因為往后多數時間都是在屋內畫畫,就想要自己喜歡的風格,待起來也舒服。
出門買早餐的同時,帶回來一束花,剪裁好放到書桌的花瓶里,拍照,給溫擇敘發去。
國內比日本晚一小時,溫擇敘估計還沒醒,放下手機,郁清挑了身冬裝換好,趕著去附近商城赴約。
走到商城附近,遠遠便瞧見站在門口等她的女人,一身白色的長款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的,前面背著一個孩子,穿著粉色的連體裝,加上粉糯的臉蛋,像一顆小桃子,可愛到人心都要融化了。
“小清這”女人揮手,笑著叫她,臉上漩起兩個甜甜的酒窩,狀態特別好,壓根看不出她已經當媽媽了。
郁清走過去,對上季暖甜美的長相,內心依舊澎湃,出口的聲音微微發顫“大大,麻煩你等我了。”
季暖不好意思訕笑“叫什么大大啊,我們不見外,叫我季暖就好。”
郁清哪里敢啊,點頭說好,張口閉口還是大大,季暖無奈,只能隨她來。
一個月前,溫擇敘的同事帶著他妻子來接機來給郁清接機,怕她不習慣異國生活,夫妻倆對她很熱情,起先沒介紹前還好,后來得知男人就是傅斯朗,郁清激動得說不出話,因為浮陽的丈夫就叫這個名字,也是外交官,信息對上后,郁清就差上前和季暖擁抱了,沒想到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見到喜歡的作者會是這樣的場景,更沒想到的是,大大竟然離她如此近。早知道,她就該和溫擇敘多多打聽,說不定早就認識了。
本來還藏得挺好的,當晚吃完飯,郁清沒忍住,趁著去廁所的機會,緊張又興奮地主動和季暖說了自己的馬甲,告訴她自己就是春柔,季暖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兩人從那天后便變得親密許多。
就這樣,郁清用“真誠”拿到了季暖所有的社交聯系方式,還能常在空閑時間去家里做客,閑暇時逛逛a店,買一些在國內搞不到的書,不禁感嘆啊,原來她粉的大大私下是這副模樣。
因為知道季暖就是浮陽這一件超級驚喜的事,郁清完全沒有不適應異國他鄉的生活,幾乎秒融入,每天都過得特別開心。
今天郁清陪季暖給她女兒小梨花買冬裝,孩子才七個月大,張望四周,眼睛圓溜溜的,和光澤飽滿的黑葡萄一樣漂亮。
季暖的日語不太好,所以才約的郁清,而接觸日語不到半年的郁清,也說得不順溜,但勉強能結合肢體語言表達出要說的話。
逛到中午去餐廳,郁清抱過小梨花,有帶孩子經驗的她上手很快,忍不住摸了摸肉嘟嘟的臉,說道“沒想到你孩子都這么大了。”
得知季暖也就大她兩歲不到,郁清略微驚訝。
“還好。”季暖把女兒的奶瓶遞過去,“不早不晚,我和傅先生的打算就是在他三十一歲的時候,一起養育一個孩子。”
小梨花實在可愛,郁清忍不住用鼻尖碰她肉臉,聞到孩子專屬的奶香。
季暖突然問“你呢什么打算”
“我”郁清沒想過孩子的問題,愣了下,“近兩年應該都不打算吧。”
說歸說,郁清從沒和溫擇敘聊過孩子的問題。
“不著急。”季暖喝了口果汁,“先忙學業。”
“大大,你全職么”郁清問季暖。
季暖點頭“嗯。”
郁清“什么契機讓你決定全職”
“你這樣搞得我們像采訪。”季暖笑說,“不能算契機吧,只是忽然看清自己想要什么,適合做什么,便做了。”
“真的”郁清問。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郁清總在全職和兼職之中搖擺不定。
季暖“嗯,以前我也很著急,悄悄告訴你,我一點兒都不喜歡我的專業,但也算不上討厭,好像畢業后從事也可以。”
“然后呢”郁清很需要聽聽別人的人生故事,尋找一些啟發。
“然后在幼稚的年齡談了一個負責任的男朋友,他說,不要著急,把人生當成拆禮物,才會有驚喜感。”季暖從不賣弄虛的,真心說,“我寫作也有過低迷期,差點放棄寫作,后來吧,就把每本書當成一個禮物來拆,去找尋它給我的驚喜,也就沒太多的得失心。”
郁清聽完,豁然開朗許多。
季暖問郁清“怎么了你打算全職”
“不全職也是可以的,但我每天會很忙。”郁清輕嘆,“我會感覺每天都在工作,我想要多些時間專注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