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亮的時候,嗓子都沙啞了。
綺月在黑暗中聽著青年磁性溫柔的聲音,蘊含的情緒從期待變成了失望。
最后聽他小心翼翼道“綺月,天亮了。”
“”
“好吧,”等不到回答,降谷零眼神不禁黯淡,他伸手理了理少女的頭發,掖好被角后,柔聲道,“那你再睡一會兒。”
仿佛少女不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而是某個清晨賴在他床上困頓不起。
被困在身體里的綺月想嘆氣了。
他搞這幅樣子讓她很難受啊。
綺月閉著眼默默用力,嘗試突破身體的限制。
天亮了,他就不能再待下去了。
他有公安的工作,他還要去追查炸彈犯同伙的下落。
降谷零默念著,摁摁酸脹的眉心,拉過綺月的手放進被子里,“那我先走了,改天”
話音未落,降谷零突然停住,“”
身體僵硬著不敢動,他慢慢低頭,瞳孔微縮,直直盯著被子,仿佛具有某種透視力一樣。
感官比視覺更敏感。
他感覺到,在被子遮住的狹窄空隙里,在黑暗中,少女的小指微微動了一下,輕輕勾蹭過他即將抽離的手。
心臟猛地一跳,降谷零屏息凝神,不敢動彈,耐心地等待,就像期待一只害羞怕生的兔子來主動親近他。
可之后他等待了許久,都沒再等到什么動靜。
剛才那一下輕微的勾動,仿佛是他一夜沒睡后出現的幻覺。
曇花一現。
但降谷零只是恍惚了一瞬,便堅定自己沒有感受錯,紫灰色的眼眸立馬就亮了,抬眼看向熟睡中的少女,滿含喜悅,和一點點哀傷。
“沒關系,你已經很努力了。”他俯身親吻著她的額頭、側臉,喃喃著,“我會等你的”
“但別太久,求你了。”
*
時間一天天過去,綺月不休眠的時候,要么在“靈魂”狀態下,宛如做夢一般,不停地重復看上一世的場景,從最開始的憤怒茫然看到麻木無感,甚至開始無聊地研究起波本的衣品。
要么“回到”身體內,聽其他人斗嘴聊天。
萩原研二只要不加班就每天都來看她,搞得護士們都在猜他倆是不是男女朋友。
松田陣平沒事就會跟著一起來,萩原買的好吃的都進他肚子了
理莎也差不多,來幫她按摩肌肉、換衣服,聊八卦,聊其他人。
而且從某一天開始,她在“靈魂”狀態下“收到”了手機短訊和郵件。
這時她才知道,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昏迷”了一年多。
翻看過往的訊息,她得知了不少外界的信息。
首先是一年前,泉玲發來的,stand的調查結果。
原來宮瀨豪是日比谷優希的兒子,九條壯馬同父異母的弟弟。當年九條壯馬的父親強占了宮瀨豪的母親,又將新藥研發失敗的所有罪責推給了日比谷優希。
無意中得知了此事,懷著對九條家的怨恨,宮瀨豪將日比谷優希當初的部分新藥研究資料,通過九條家的電腦散布到了網上,被有心之人發現后,這才有了那些在社會上流通的藍白色藥片。
九條壯馬早知道宮瀨豪的身份,因為愧疚想要替宮瀨豪頂罪,但被stand揭穿,之后宮瀨豪就逃
了。
綺月只想知道組織拿沒拿到研究資料。
但以她現在的狀況,沒有組織的人會聯系她還是有的,不過是在一年前,宮野明美和琴酒先后問她在哪兒。
之后再無消息,但萩原研二他們為她找的護工,“正好”就是來醫院義務勞動的“廣田雅美”。
沒有其他人在的時候,宮野明美會跟綺月聊天,說,她突然的重傷昏迷似乎影響了組織的計劃,上面很生氣。
琴酒為此清理了東京地下里世界近一半的炸彈犯,貝爾摩德也摻了一手,朗姆竟然也不阻止。后來還是被boss親自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