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約定了啊說好不叫其他男人但結果你也聽到了。”電話那端的金發男人哼了一聲,也聽不出有多么生氣的意味,倒像是早有預料一般,道,“就知道她不會聽我的話。”
松田陣平看著前方紅綠燈,忍不住隔空吐槽好友“你夠了啊,嚴格來說你和綿星、你們倆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關系,你管的也太寬了。”
降谷零心里一痛,停好車,半趴在馬自達的方向盤上,淺金色的碎發掃過鼻梁,零散地垂落下來,半遮住深邃的眉眼。
“我知道。”過了一會兒,他平靜地道,“只是我總擔心我們沒有太多相處的時間。意外和明天不知道哪個先到來。她一不留神就睡了四年,那下一個會不會就是我呢又或者”
“zero”松田陣平壓低聲音打斷了降谷零的話。
他也沒說好友的話太過悲觀,或是生氣同期這種心態,他只是理所當然地道“既然總是擔心她這不好那不好,那就好好留著這條命,親眼看著她。”
“再說你這個大猩猩哪有那么容易出意外”松田陣平在墨鏡后翻了個白眼,“綿星也是我們的朋友,我們自然會彼此看顧;她也不是需要人牽著手才能行走的小孩兒,離了人就活不了了。”
萩原研二按了下松田陣平的胳膊,示意他先別著急,自己猶豫了一下,坦誠地說道“其實我理解你的,zero。”
“綿星剛剛蘇醒后的一段時間內,我經常還有一種她還在沉睡的錯覺,下班后,有時開車還會習慣性得拐去醫院,等到了醫院門口才反應過來”
松田陣平隨著幼馴染的話想起了那四年時常去醫院看望綿星綺月的次數,不禁嘖舌。
“這種不真實感,或者說不安的感覺,并沒有因為小綿星的蘇醒而馬上消退,”萩原研二閉閉眼,苦笑道,“相反,隨著綿星復健進度加快,離正式去公安部上班的時間越來越近,這種感覺偶爾還會加重。我會控制不住得給綿星發消息,直到得到對方的回復才能喘一口氣”
電話里的降谷零沉默地聽著。
“你也是如此,zero,”萩原研二犀利而明晰地指出,“只是你是在用一種更為親密的方
式向綿星討要安全感”
“但這對她并不公平。”
萩原研二輕聲道。
“你有沒有發現自從小綿星蘇醒后她自己可能意識不到她對我們的包容度更高了。”
“她是個有界限感的人,我們如今對她的關心、照顧,對綿星綺月來說,本來是一種負擔,但她現在卻很少拒絕。”
“zero,”萩原研二深呼吸一口氣,以溫柔的語氣緩緩道,“其實你我都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我們的一些行為并不妥當,我們自己也很清楚,哪些言行是不該存在的。是我們沒控制住自己,而綿星選擇了承受接納。”
“但也該差不多了。”
“不要放縱自己心里的野獸,zero。”
“”
萩原研二耐心地等待著電話里的聲音。
聽著金發同期的呼吸音加重,低啞的嗓音慢慢響起“好。”
萩原研二無聲地喃喃了一句祝福,掛掉電話。
通話結束。
金發男人放下手機,微仰著頭,背著手捂住眼。
*
在公安的操作下,搜查一課放走了兩名書咖嫌疑犯,只留下了那個真正迷暈中村三的犯人。
從犯人那里問出來的新型麻藥的資料公安還在整理。
而復健提前結束的綺月先迎來了自己的警銜和正式就職通知警部補,警視廳公安部外事第一課。
綺月之前在組織犯罪對策第五課的神秘公安上司,“榊原”早就已經有了別的下屬兼聯絡員,按規定他們無法再聯系,對方發來的最后一封郵件是恭喜她出院。
綺月按照規定也沒回復,就此,神秘上司的真實面容在她這里就成了一個迷。
在外事第一課的工作說不上輕松或者忙碌。
本身公安的職責就需要他們常常“游蕩”在外,所以不用天天到警局打卡。
綺月之前復健之余就跑來看卷宗、熟悉工作,復健結束直接就職,這中間近一個月的時間,她愣是連沒有隱藏身份的普通公安同事都沒認全。
但忙起來也是真忙,不僅平時手機就需要二十四小時保持通訊流暢,有任務的時候,工作時間從0點到24點完全不定。
但綺月目前還沒經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