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露天花園,清冽的晚風一下子吹散了從會場溢散過來的馥郁酒香,正值初冬,花園的鮮花品種不多,但有酒店的精心照料,梅花、櫻花、水仙和茶花依然能夠展露著各自的美麗。
誰也想不到,幾百米處有一支狙擊正對準著這邊。
花園人不多,氣質略帶憂郁的男人站在噴泉水池邊,聽聞動靜,上挑的貓眼淡淡地向這邊看了眼,很快又不感興趣地移開。
綺月在心里發笑,一個個的,都是好演技啊。
“這位小姐”
熟悉的聲音讓綺月沉默了一下,轉身面向不知何時出現的金發侍者,內心的笑意一掃而空。
對方臂彎處搭著一條針織披肩,眉眼彎彎,帶著燦爛陽光的笑容,躬身行了一禮,熱情地詢問道“這里風大,請問小姐需要披肩嗎”
綺月“”
旁邊的朝霧孝太郎一愣,對剛認識的學妹道“是我的失誤,你穿著禮服太過單薄,不如我們回去吧”
背對著朝霧孝太郎,在卡爾瓦多斯也看不見的角度,綺月的嘴角狠狠一抽。
“不用啦,學長,”她瞪了眼金發侍者,語氣溫柔得對朝霧孝太郎道,“里面太亂了,在這里清靜一會兒再回去吧。我披上這個就好。”她指著金發侍者手里的披肩。
按禮節來講,這時候綺月表達了不愿回去的想法,朝霧孝太郎作為男士,應該紳士地幫她把披肩搭上,最起碼要接過披肩遞給綺月。
但不等朝霧孝太郎動手。
金發侍者道了句“小姐請不要動。”
便上前兩步,展開披肩輕柔地蓋在了綺月的肩上,并且手指靈巧又快速地將她后腦散落的頭發從披肩里挑出來。
之后便微笑著退后數步,拉開距離,像一個絕對恪守規矩的服務員,恭敬地道“好了。”
慢了一步的朝霧孝太郎,遲疑地看看自己的手,“”
他是性格冷淡了些,但不至于讓別人認為他是不近人情吧
不遠處的諸伏景光“”
不忍直視。
算了,zero開心就好。
而綺月“”
只有她自己知道,剛才降谷零幫她理頭發的時候,還悄悄捏了她的后頸。
暖熱的手指碰上她冰涼的皮膚,那一瞬間,酥麻感如電流般順著脊柱向上向下擴散。
如果不是強大的意志力在提醒她,她當場就能頭皮發麻到
打個哆嗦,或者腿軟
然而被披肩遮住的胳膊上,一層的雞皮疙瘩遲遲消不下去。
綺月面上微笑著道謝,混亂的眼神卻彰顯了內心的崩潰。
他在干什么啊
降谷零是不是忘了遠處還有卡爾瓦多斯了
哦對,他肯定是想著,到時候就說“他是為了探查這個接近朝霧孝太郎的女人的底細”。
呵,真奸詐啊,降谷零
話說回來,現在都不動手“殺”朝霧孝太郎嗎降谷零要等到什么時候
從組織這邊看,現在露天花園里有三個組織的代號成員,遠處還有一個,動手的話,朝霧孝太郎必死無疑。
如果降谷零現在不動手,那他等下的“殺人”計劃最好做得天衣無縫,要不然組織那邊可不好解釋。
金發侍者并沒有待多久,仿佛就是碰巧路過來送一條披肩,在綺月跟朝霧孝太郎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時候,悄然離開。
大概五六分鐘后,噴泉水池邊的貓眼男人也轉身離開,離開前不慎碰了下旁邊的紅色山茶花,輕薄的花瓣飄飄然掉進水池里。
綺月又站了幾分鐘,才搓搓胳膊,對朝霧孝太郎提議回去,“嗯,有點冷了。”
朝霧孝太郎本身就不在意留還是走,聽聞這話,便道“那走吧,回去喝點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