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短暫思考后,對諸伏景光道“hiro你留在這里處理后續,我再回23層找找。”
諸伏景光點頭“我查一下監控,保持聯絡。”
等降谷零帶著秘密零組成員重新抵達23層時,恰好連通了綺月的通訊。
想到后面看到的畫面,降谷零又開始一陣陣的心悸。
到了綿星綺月宿舍樓下,他停車熄火,在車里靜坐了好一會兒,對著夜色深深吐出一口氣,才推開駕駛座的車門。
后座的女人已經迷迷糊糊睡著了。
降谷零輕手輕腳地抱著她,在安靜的深夜里前行,上樓、開門、進入她家,最后將人放到臥室的床上。
將她身上的被單除去。
本想給她蓋上被子,但看到她身上沾滿污血的破損禮服,降谷零眼前就不受控制地浮現起,當他踹開休息室的房門,發現綿星綺月渾身鮮血躺在地上的樣子。
那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一場噩夢。
一場在綿星綺月昏迷不醒的那四年里,他曾做過的噩夢一朝成了真。
那時的他焦急卻也冷靜地讓風見裕也去聯系警察醫院的急救中心,把她送上救護車,再給她輸血、看著她傷口縫合。
可他心里卻無法冷靜。
心里在發冷。
怎么會有這么多血從她身體里流出來呢
在給綿星綺月擦拭臉上的血跡時,他不停得這么想。
當看著鮮紅的血液從他的血管里流出,又流進她的身體,降谷零陡然升起一種詭異的安全感。
明明該把人留在醫院觀察兩天的,但他控制不住。
幾個小時前的降谷零,只想把綿星綺月放在自己能掌控到的位置。
現在的降谷零,一眼不錯地看著咫尺之間的女人,靜靜看了半晌。
隨后慢慢蹲在床邊,半捂著臉。
仿佛忽然全身失去了力氣。
不知過了多久。
從那蜜色的手掌指縫間露出了一只眼。
紫灰色的眼眸泛著紅,又帶著絲絲的冷意,定定地盯著那件染血的禮服。
“”
綺月是被一陣布料撕裂聲驚醒的。
猛地睜開眼睛,意識還沒回過神來,又聽到一道撕裂聲。
迷茫地看去,綺月就看到降谷零在撕扯她的裙擺香檳色的禮服上還混雜著黑紅色的血跡,都在他手里被輕松扯成了布片和布條。
綺月愕然地反應過來,立馬要起身阻止“zero你在嘶”
又忘了腿上的傷,綺月脫力地倒回床上。
但這一聲吃痛的抽氣音,也讓降谷零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綺月抓住機會,先扯過床邊的被子蓋住快要坦誠相見的自己。
誰來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啊
綺月的大腦一片混亂,她側頭看向蹲在床邊的金發男人,卻被他面無表情的模樣嚇了一跳。
“你”
綺月剛發出一個音節,就被對方直直地盯住了,仿佛被某種捕食中的大型猛獸盯住獵物那樣。
綺月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舔了舔嘴唇。
此刻金發男人的臉上沒有陽光溫暖的笑容,也不是怒火中燒或者嚴肅認真的凌冽和鋒銳。
他很平靜,什么神情都沒有的平靜。
只有月光下的紫眸里,氤氳著未知名的灰色迷霧。
可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可怕。
甚至還在為自己的行為充滿歉意地道“抱歉,嚇到你了嗎,綺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