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瓢潑大雨,也暫緩了客人們離開的腳步。
下巴留著短胡渣的貓眼男人獨自坐在吧臺前,慢慢搖晃著酒杯。
玻璃杯和冰球將曖昧的燈光折射出細碎的光點,也將男人身上成熟儒雅的氣質,暈染出三分暗色的憂郁。
吧臺后站著金發混血的調酒師,笑容燦爛,眉眼多情,只是將調好的雞尾酒推給來搭訕的女客人,三言兩語就讓女客人微紅著臉主動離開。
“可是dita為什么讓你盯著水野永四郎呢這個人有問題”
諸伏景光眸光泛冷,輕聲道“暫時不清楚。但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朝霧生物醫藥公司那些沒有追到的人和資料,大概率是在醫藥研究所里,而卡爾瓦多斯一直在附近,就是為了保證轉移順利。但研究所戒備森嚴,水野永四郎或許是個突破口。”
“先盯著吧要不要找兩個同事幫你”
降谷零瞄到幼馴染臉上的疲倦,將調好的“辛德瑞拉”推過去,換走他手里的威士忌。
諸伏景光看著手中的無酒精雞尾酒,內心哭笑不得,這一般不都是給女孩子喝的嗎
但說起這幾天的跟蹤情況
“水野永四郎并不常待在研究所,一天到晚的時間,大多都會消磨在咖啡廳、舞廳、會所、酒吧等地方。”
諸伏景光抬手按揉著眉心。
雖然在這些地方跟蹤盯梢對他來說不算是難事,但他的本性性格并不喜歡這些地方,跟了三天,精神尚可,但滿心疲憊。
“同事幫忙就不用了,我估計dita不會讓我盯太久,而且水野永四郎精得像條魚一樣,我怕跟著的人一多,就驚動了他。”
“好。”降谷零也沒有堅持,但復盤最近的事情,語氣略帶凝重地道,“黑麥最近沒有動靜,我打聽了一下,是去了俄國;卡爾瓦多斯依舊待在醫藥研究所的附近;而你負責跟蹤監視水野永四郎。”
諸伏景光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我和卡爾瓦多斯的任務都是dita指令的,那也就是說,結束上一個任務后,那個群里只有你沒有新任務會是巧合嗎但也說不通啊,比如跟蹤水野永四郎這個任務,你這個情報組的不比我狙擊手更合適”
降谷零一時也想不通為什么,低頭清洗著玻璃杯,自言自語地道“總不可能是因為在朝霧孝太郎那個任務中我把她問煩了吧”
諸伏景光沒聽清,“什么”
“啊,沒什么。”降谷零回過神來,搖搖頭,晃去沒有理由的無端猜想,“你有什么看法嗎”
“看法啊”諸伏景光歪頭看著自己的幼馴染,輕輕地道,“別的不好說,但我感覺,dita對朗姆的態度是不是有些敵對”
降谷零福至心靈,接口道“醫藥研究所大概率是朗姆的勢力范圍,dita又是讓卡爾瓦多斯盯著那里,又讓你盯著負責人,還把我排外情報組就是歸屬于朗姆啊。”
“先靜觀其變吧。”
諸伏景光仰頭將杯中的“辛德瑞拉”喝凈,留下紙鈔,起身戴上兜帽,轉身向酒吧外走。
“如果他們能斗起來,對我們也算是好事”
雨夜掩飾行蹤,暗線情報悄悄傳遞。
天亮后,風輕云淡。
午飯時分,諸伏景光跟著水野永四郎溜達進一家法國餐廳。
迅速摸清餐廳的布局和水野永四郎的位置后,諸伏景光走到既能觀察目標、又能隱蔽自身的餐桌前,假裝顧客坐下就餐。
然而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水野永四郎身后那盆綠植的后面時,貓眼不禁微微瞪大。
溫暖和煦的陽光透過餐廳的落地窗灑進來,那個被綠植半遮半掩的黑卷發女人托著腮,面向陽光的方向,
慵懶地瞇著眼,周身的氣場顯得閑適又靜謐。
只是她身下坐的不是餐廳統一的高背椅,而是一張輪椅。
諸伏景光看得既驚訝又無奈。
綿星的傷都沒好,就坐著輪椅跑出來吃飯
要是zero知道了
趁著貓眼男人低頭點菜的時候,綺月輕飄飄地瞄了眼水野永四郎,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她劇本里的棋子可算來了,再等下去她就要考慮去別的地方“偶遇”了。
不過諸伏跟得可真緊啊。
他跟進餐廳,她接下來想跟水野永四郎“聊聊天”的打算就比較難辦了。
綺月低垂著眼眸,有一搭沒一搭地撥弄著刀叉下的魚排。
換個計劃
綺月放下叉子,拿起手機翻找聯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