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對青梅竹馬的打鬧聲中,諸伏高明看看腕表,眉間不禁微皺。
大和敢助是個粗中有細,且觀察力出眾的人,注意到這個細節后,就問好友:“怎么了”
“算算時間,兩位公安警官應該早該到了才對。”諸伏高明屈指抵著下巴,推測道,“難道是中間什么事耽誤了嗎”
大和敢助覺得好友的態度不對勁,直言問:“喂,高明,你怎么這么關注他們”
他認識的諸伏高明雖然是個毋庸置疑的好警察,但絕不是什么外向熱情的人,更不用說是對陌生人了。
諸伏高明但也沒隱瞞,解釋道:“這次來的女警官,就是我曾跟你提過的那位。”
大和敢助先是愣了一下,迅速根據關鍵詞搜索記憶。
女性,公安警官,來自東京
是了,確實有這么一件事。
那是四年前,諸伏高明從東京回來后,雖然明面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從小長大的情誼,讓大和敢助輕易就看出了他的情緒低落。
他找諸伏高明喝酒,高明遺憾地跟他說,那位抓捕了殺害他父母的兇手的綿星警官,因為一場爆炸陷入了昏迷,他都沒來得及當面好好感謝對方。
“是她”大和敢助難掩驚訝地問,“四年了,她醒了”
上原由衣好奇地問:“小敢也認識”
“啊,”大和敢助本來不耐煩的心態頓時端正了起來,甚至主動提議道,“如果是那位小姐的話,我們要不要去接一下”
諸伏高明因為幼馴染的轉變,忍不住輕彎嘴角,“她會直接到這里來,不用”
還沒說完,電話就響了。
“抱歉,稍等。”諸伏高明對好友們暫停對話,拿起手機,看到是不認識的號碼,猜測這個時間打來的或許就是公安來人,直接接起,“你好,哪位”
趁此時間,大和敢助輕聲對上原由衣解釋“綿星警官”是誰。
話提剛開頭,坐在工位上的諸伏高明突然起身,抓起車鑰匙就走。
“嗯等等、你去哪兒啊要出警”大和敢助一驚,拉著上原由衣連忙追上去。
諸伏高明沖他們豎起手指示意噤聲,打開手機外放,輕聲道:“手機借我。”
大和敢助下意識地掏出手機遞過去,同時側耳傾聽。
此時的電話里,只有女人顫抖的喘氣聲。
諸伏高明的語速略快,冷靜清晰得對電話道:“綿星警官,不要掛電話,如果有余力的話,請你繼續說明情況,我們馬上定位你的位置。”
說到最后,他看向上原由衣。
后者立馬明白,跑去叫技偵同事。
接著諸伏高明將通話的手機交給大和敢助,自己用幼馴染的手機撥打急救電話。
而作為出色刑警的大和敢助已經明悟了現在的狀況,接過手機后就問著各種問題。
與此同時,兩人腳不停步地跑到停車場,準備先行出發。
山林里。
剛把風見裕也安置好的綺月,毫無形象地癱倒在地上,看著天上的白云,聽著電話里渾厚震耳的聲音,眼中閃過無奈之色。
也不知道這是哪位警官。
雖然她知道對方的用意是讓她不要喪失意識,保持通話,但他這個問法真的很像審問犯人。
而且她傷的也并不是很重,喘得厲害是因為拖拽風見裕也費力,她出汗又失血,天氣又冷只能慶幸現在不是晚上,否則山里氣溫會更低。
緩過勁來,綺月就接過通話的主動權,把剛才拽風見裕也時,回憶起的車禍前的畫面,詳細描述給長野警察。
“是,我的同事在車禍前曾發出預警,所以我懷疑這不是意外事故一輛白色的重型貨車,車牌號沒有看清,只記得里邊有一個數字6我身上有配槍,暫時沒有人來找我們”
這都什么事兒啊。
她是打算在長野縣實施她劇本中重要的一環節,結果她的計劃還沒展開,就遭受這種事情。
一股郁氣堵在綺月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她和風見裕也都還沒進長野縣警察本部,能干出開車撞警察這種事的,除了山口組她暫時也想不到別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