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一直在等待結果的諸伏景光松了口氣。
降谷零拿起諸伏高明的手機,掛斷還沒結束的通話,并刪除上面與諸伏景光的通訊記錄。
處理完這些后,他又撿起掉落在室內地板上的麻醉彈殘骸,仔細查看,又輕輕嗅聞,沉聲道:“迷暈高明先生的人應當和前幾日潛入你們家故居的人是同一個,所用的麻醉彈都相同。”
“高明哥的手機不會存有我的聯系方式我的私人號碼可是只有咱們內部的人知道。”諸伏景光狠狠攥緊拳頭,湛藍色的貓眼沉暗下去,透出一股凝重和凌厲。
唯一的血親被人盯上、本該可以信賴的同僚中有間諜存在、他公安臥底的身份岌岌可危
這些事讓他既憤怒痛恨又心驚肉跳,同時也覺得整件事情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感。
“zero,你覺不覺得”諸伏景光猶豫道,“這個人太過明目張膽了”
降谷零明白幼馴染的意思,頭疼地摁摁太陽穴,“我也想不通。”
如果說第一次潛入諸伏故居被他撞上還能說是意外、巧合;但這一次,對方雖然同樣藏頭不露尾,但這直接迷暈諸伏高明、再給諸伏景光打電話的行為是不是大大咧咧了些
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公安內部有間諜”,也不符合組織成員一貫以來隱秘的行動作風。
“不對”降谷零想到這里突然警覺,“如果對方現在已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那他確實不需要再隱藏了”
想到幼馴染存在危險,降谷零豁然起身,緊抓著手機向外走,言辭急切道:“hiro馬上撤離我這就安排人去接應你”
被遺忘的風見裕也:“”
他連忙將未醒的諸伏高明扶到沙發上,再去追趕上司。
“等等、zero”電話里的諸伏景光愣了一下,卻是出聲勸阻道,“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收場的地步,我不能走。”
“你還要等到什么時候等到琴酒帶人來追殺你嗎到那時候再撤離就晚了”
此刻降谷零已經坐上了白色馬自達,“唰啦”扯出安全帶“咔嚓”一聲扣上,壓迫性的氣場全開,疾言厲色的模樣,讓緊跟而來的風見裕也縮在副駕駛上大氣不敢出。
“zero,你冷靜一下。”
知道兄長無礙,只是自己公安身份可能會泄露的諸伏景光恢復了平靜。
“你和我都知道,想打入組織內部有多么不容易,現在還沒到最后時刻,我不能就這樣逃避。”
而且他如果就這樣一走了之,難道要留下zero一個人在組織單打獨斗嗎
諸伏景光心里是抗拒的,他一邊勸說幼馴染,一邊有條不紊地分析道。
“而且,就算這個神秘人在調查我的真實身份,在我家和高明哥那里也得不到什么結果:所有有關于我的信息早就處理掉了,跟高明哥的通話我也沒有開口,哪怕他拿到高明哥的dna,作為公安內部間諜的他,也接近不了現在的我。”
“至于說讓其他組織成員幫忙獲取我的生物檢材”諸伏景光想了想,半開玩笑道,“我實在想不到除了你,還有誰能靠近我的身邊,不讓我察覺。”
“總之,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的身份應該還沒有泄露,最多只是被懷疑,我們還有時間去布置后面的事情。”
幼馴染低緩的嗓音一點點讓降谷零平復下來,他輕吐口氣,用掌根搓了搓臉,閉上眼調整情緒,再重新睜眼時,已經冷靜如常。
“好吧,hiro,你說服了我。”降谷零無奈妥協,語氣嚴厲地囑咐道,“但如果你感受到了危險,必須立馬聯系我,絕對不能一個人逞強”
“嗨,嗨。”諸伏景光溫聲應著,之后話鋒一轉,語音輕飄,卻冷肅道:“只是這個存在于內部的釘子,必須要了。”
不然有危險的不只是他,連zero也會
見長野縣的警車從遠處趕來,降谷零讓風見裕也留下參與調查諸伏高明的事,對幼馴染道:“啊。山口組的事交給當地警察,山口本二郎的案子已經在公安手中,我們明日就回東京。等回了東京”
后面的話自不用說。
在警車抵達公寓樓下之前,白色馬自達輕巧地離開,自然而然混入進馬路上的車流中。
徒留下風見裕也站在風中凌亂:“”
剛剛在趕來公寓的路上,他坐在自家上司風馳電掣的車里,差點吐出來。